伍兵回到家里,一声不吭。洗手换衣服,低头钻进厨房做饭。
文卿跟在屁股后面冲进去,一把夺下菜刀:“都吃过了做什么!”
伍兵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取下菜刀,放进刀架,还是一声不吭,从她身边走过去。
文卿站在厨房中央,呼哧喘气,一肚子委屈和怒火,找不到雷管引爆。又被伍兵方才那个取菜刀的动作暖的窝心,吭哧了两下,干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明明觉察到身后有人,等着他来安慰,可等了一会儿,竟然一定动静也没有!文卿腾的站起来,猛地转头,恶狠狠的瞪过去!老娘不需人可怜,用不着你来这里假惺惺!
可是,伍兵颓然的表情落入眼里,不知怎的就像针似的扎进她心里。细是细了点,却很管用。滔滔泪水,嘎然而止,好像那是一根定海神针。
“对不起。”伍兵先开口,“每次都保护不了你。”
文卿一肚子怒火和泪水,冰火两重天百般难受,听了这句话,噗嗤一声,冰也融了,火也灭了,一股股的酸水拔起定海神针,从缝隙里往外流。
“要你保护!我才不要你保护!说,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个混蛋我是你女朋友!”哭鼻子抹眼泪,真相未明前不能放声嚎啕,文卿哽咽的煞是委屈。
伍兵眼睛红红的,伸手抹了抹她的眼泪,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说啊!”文卿怒了,张口吼过去。却看见伍兵凄苦的样子,全没了泉韵时的气势。堂堂七尺,露出这般表情,不管什么理由,都让人心酸。
“我怕他笑话,说我配不上你。那时,他在买你那颗水晶胸针,问我女孩子会不会喜欢这种款式。我本来不想理他,可是他说好女孩就跟水晶似的,必须用绒布擦用好盒子装,才能有光芒。弄个破报纸包起来,糟蹋了。他问我会不会珍惜自己的女友,我说会。他说,谁那么有幸?我突然说不出来了。我是一张破报纸,如何让你被珍惜?所以,我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