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在外地,身心漂泊。有些传统的力量早已渐弱,反而是本性躲避寂寞的本能被大大的加强。
看着那双放下一切,什么都不在乎,透着野性和渴望的眼睛,伍兵突然觉得很傻。他们是一样的人,文卿这样的女孩子都敢敞开了交付自己,自己又凭什么拒之门外?难道自己不敢负担她的未来么?
再说,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摸了,怎么让文卿清白!这样的欲拒还迎,分明是伪君子!伍兵迷惑了,为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又一条条反驳。可惜,时间太短,头绪太多,他已经没了理智。
此时意乱,情亦迷惑。
冷风凉凉的吹起,一道闪电瞬间照亮眼前的人。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红红的嘴唇微微的张开。他喜欢她不穿衣服的样子,没了套装就没了界限。纯粹的男人和女人,他可以尽情的展现自己的力量和技巧,可以平等的去欣赏她,甚至带些居高临下的审视。伍兵沉醉在这样的妖娆里,这是他称王的世界,这是他的女王雌伏的时刻。最喜婉转妩媚间流露的一丝急切,哀哀切切的祈求,纤腰会寻找着他的方向,最实际的不离不弃。
她离不开他,是他最渴望得到的。
欲望一旦有机会宣泄,便很难落下闸门。文卿的羞涩成全了伍兵的君子,而今天似乎全都不一样了。伍兵要争取自己的幸福,文卿质疑自己的退让,小小三尺见方的床上,翻腾的不仅仅是肉体,还有他们一直坚持的信念和态度。
迷惑,犹豫,疑虑,焦躁,彼此太需要肯定,也太需要承诺。于是一个吻,一次抚摸都成了某种见证,不能停止。
当□来临,文卿惶然的睁大眼睛,陌生的迎接来自异性的刺激,终于流下了泪。只是一瞬间的晕眩,却陌生的像是一辈子。这是她的第一次□,陌生而又带着些恐惧。手下是滑润汗湿的肌肤,胸口是他粗重急促的起伏,耳边有重重的吹气,是的,晕眩的不止她一人。
拉过毛巾被,盖在他身上,缩进他怀里,缓缓闭上眼,从此后,他与她是一体。
人逢喜事精神爽,文卿也不知道昨夜之事算不算的喜事。反正早上两人上班分手时,她吻了一下伍兵,傻小子转身撞到了楼梯扶手上。看来,今后应该多练练。
路亚在她的桌子上看到宋沙给的胸针,大呼小叫,这是几千块的东西,不应随手抛弃。文卿心情好,又觉此物棘手,就要送给路亚。路亚说,这么贵重,你又不垂涎我的美色,无对价以供交易,还是算了。她是调侃的语气,眼中眷眷,神色却是坚决。小女孩也有自己的是非,要与不要判断的明白。
路亚不仅不要,还让文卿把东西收进包里,就算不稀罕也应妥善保管,这是珠宝,万一有一天人家要回,还不起就不好了。文卿不觉宋沙这般小心眼,但看着路亚认真也就应和着扔进书包里。
王律师进来时沉着脸。文卿想起昨天的低气压,不知进展如何?
中午吃饭,路亚,芮律师还有所里另外一个助理一起吃饭,说起昨天的风暴,几人竟是纳罕不已。
原来徐老板找到范律师,投诉王律师收了他十万块钱,却没催回一分,现在他要退款。范律师先稳住徐老板,说这事儿是王律师擅自做主,但是所里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此这般先让他回去。严律师典型的财迷,吞钱容易吐钱难。况且那合同上白纸黑字只有三万块钱,哪来的十万?所以十万火急召回鲁律师,要王律师给所里一个说法。
怎么商量的不知道,反正最后四个人都是黑着脸出来。路亚职位不高,却是中枢位置,往来信件电话,都要她来接转。
范律师让她打印一份文件,原来是给徐老板的通知。声明律所与徐氏的合同标的只有三万,按照合同约定,全部义务均已履行完成。催收款项不在合同范围内,故而律所对催收事宜不承担履行义务。如果需要律所代为履行催收工作,则需另行签订《债款催收代理协议》。
通知咬定三万块钱不退,但是另外七万只字不提。谁要的谁擦,反正跟律所没关系。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一般来说所里都会担待下来,像今日这样撇的干净,其实少见。
文卿听路亚背了一遍通知,内容不多,用词都是公文常用,路亚记得滚瓜烂熟。这样的东西让徐老板看见非得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所里似乎不怕徐氏闹事?
芮律师说:“怕啥,反正所里盖章的都是三万块的合同。他说十万,跟所里有什么关系!老严精着呢!这钱他能要不回来?他肯定想着让徐老板自己拿出证据,证明王律以律所的名义多收了钱,到时候连罚带补,都得从王律那里捞回来。至于债款,催一催肯定能要回来一点,老严肯定心里有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