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的心口疼痛着,怀沙……那个坚毅的女子,为了这块被自己族人的血浸染过的,会让自己心碎的土地,竟然……那承诺过的誓言也从未改变过。不忘的约定,舍弃一切也必须守护的约定,要用一生去完成的约定,她终于用她绚烂的生命实现了……

“那……范梁呢?”

她小声问着,墨蛟叹息道:“他是真的爱怀沙,带回怀沙的孩子后,怀沙原谅了他,这些年他一直帮着找那个地点,圣地往下挖得很深,深到快见了海水,他想代替怀沙,所以跳了下去,却不知道凡人的肉躯是于事无补的……”

屋子里都安静了下来,那辛和连城都沉默着,从别人嘴边听来的故事,虽不像亲身经历地那样惊心动魄,但还是令人感伤。

“怀沙最后化成了银鳞蛟,亮的耀眼,很……美……”

墨蛟眼中有了泪光,连城紧紧握住他的手,墨蛟抬头,连城的泪早已先他一步流了出来。

“孩子呢?”那辛问道,“不是说怀沙还有孩子?”

墨蛟咽下眼中的泪意,道:“皮鼓敲响时,山崩海裂,先是范梁然后是怀沙,我们都愣了,乱成一团,海水漫过了街道,南阳也是一片混乱,念儿是那时候走失的,等一切平静下来,有人说,看见一个孩子往东走了,说是要找她的豹子,我于是一路寻来东隐,这才遇到了黑将。”

墨蛟说着看向那辛,他腼腆一笑道:“叫我那辛,我已不是什么将军了!”

连城心口一涩,微微低下头,那辛接着说:“我离开天都后,也回来东隐,想看看父亲生活过的地方,却没想到再见到墨蛟……”

连城缓缓站起身,去收拾桌上的碗筷,两个男人都看着她,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连城……你有何打算?”

最后还是那辛先挑开了话题,墨蛟的局促他看在眼里,但连城真正的心思他还是猜不透。

“为何两年前你们不来找我?”

连城背过身小声地问。

“当年你和墨蛟走后,我不放心,派了一些人追赶你们,果真发现被擒的墨蛟,争斗之后他们将他救了出来,直接送去南阳,但由于我也被擒,所以一直都没有联络,墨蛟的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那辛的解释并没有让连城转过身来,烛光中,他看了看对面低着头的墨蛟,长叹了一声,起身退到门外。听着那辛远去的脚步声,墨蛟才稍稍抬起头,却看到连城不停耸动的双肩。他站起身,想扶住她的肩膀,两手悬在半空,却始终不敢落下来。

“墨蛟,你在怕什么?”

连城转过身,旧衣素颜却丝毫不损伤她的美,两眼哭的红肿,连城轻轻咬住下唇。墨蛟怜惜地捧住她的面颊,幽幽地说道:“我在南阳活下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陷落了,你随他入了宫,我也死了心,其实你大婚那天,我去了天都,混在人群里仰望你,只是你不知道……”

连城的泪湿了墨蛟的手掌,拥她入怀墨蛟心口也在刺刺地痛:“可是那辛说你并不幸福,为什么?你不是……”

“我是为了救那辛才嫁给他的!”

连城的话让墨蛟猛地一怔,将她抱得更紧。

“墨蛟,我一直以为你死了,那加也是,哥哥也是,你认为我会抱着怎样的心态和他相处,人心就像一面墙,你往上不停的钉钉子,直到将它钉的千疮百孔,等你后悔了,将它们拔出来时,那些深深的烙印却永久的留在那里,不会因为你的怜惜和爱抚而减少半分……”

“对不起……我不知道……”

墨蛟喃喃,低头吻着她鬓边的发丝,连城的泪却止不住,一个劲的流:“墨蛟,要是当初你不去逃避,也许我们都不用经历这么多的波折,是不是?”

“连城……”

墨蛟这一次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唇舌纠缠出不曾有过的激情,怀中的连城蛾首低垂,盛满羞涩,恍惚中数年的时光瞬间倒流,冰封中早就熄灭的火焰悄悄绽放,如箭般的激情击得墨蛟一阵心酥,每每午夜梦回朝思暮想的人啊,眼神中盛开的娇媚一如南阳开的最灿烂的葭南花,呻吟似的叹息一声,他与她紧紧相拥……

紧抱住健硕的腰肢,连城轻轻啃着墨蛟宽厚的肩,他在她的身体里,风佑的气息也弥散在她的身体里,□和心同样撕裂般的疼痛,周遭漆黑,四壁的光亮,全照在她的身上,久未承受云雨的身躯一时间无法适应那强悍的欲望。她痛苦地承受着,喘息着,恍惚中与风佑交欢的场景残忍的跳了出来,同样的撕裂中,他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不停回响在耳边,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