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将想着他缓缓伸出手,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继而轻声叹道:“去看她吧,朝阳宫!”

墨蛟猛地抬头,不置信地看着黑将,随即爬了起来,不顾一脸泪痕便向着朝阳殿方向奔去。

窗外的月光,很淡,近似朦胧,半明半暗间就如那飘忽的梦,有些绮丽的幻觉,总想要走近,靠近,却在靠近的那一刻突然失去了方向。

黑将走出牢房,抬头看着那一抹月色,依稀中又忆起一张泪眼模糊的小脸,那时的自己身在地狱,却是她的泪又让他回到人间。其实今日的燕王是他找来的,那加也是,他早料到墨蛟的冲动,也料到燕王对血饲的忌惮,毕竟那加的痊愈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不管如何他都会去阻止,而他也只是偶尔漏点风声而已,最后燕王不出所料的闯了帝阁,那加赶来原场,星长老被当面戳穿也不好再找连城下手,其实黑将根本就不信连城的血能治好那加,那血液不过是个药引,可没有药,求药引何用?墨蛟也许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星长老还记着旧恨,但绝不该找无辜的连城下手。想到这儿,黑将使劲握了握拳头,转身也向着朝阳宫走去。

黑将进屋时气氛有些诡异,那加搬了凳子坐在厢房的正门外喝茶,墨蛟单膝跪地心有不甘的瞪着地面发呆。黑将见那加穿的单薄不由得皱起眉头,取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走过去为他披上,墨蛟见了黑将,有些激动地抬头,目光灿灿地看着他,看的黑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了?”他问。

那加仍旧慢条斯理地喝茶,抬了下眼皮悠哉地说:“他想闯孤的闺房,被孤拿下了,罚跪!”

“呃……”黑将尴尬地看了墨蛟一眼,知道那加拿他出气,这时候怎么也不能为他说好话的,反正他墨大将军皮糙肉厚,就跪着吧。

“你怎么喝茶了?”瞪着那加手中的青花瓷杯,黑将有些不敢相信,那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杯子,诧异道:“怎么不能喝了?”

黑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抿着嘴偷笑,顿时了悟了一点,但随即有些怅然起来,眼神不由得凝固在那黄绿的茶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