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禁卫将军有什么资格评判帝阁?”

墨蛟被打懵了,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黑将,见他一抬手两名高大的护卫靠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墨蛟架了起来。

“放开我!”墨蛟挣扎,黑将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用应允的意思。

“我再说遍,放开我!”墨蛟停了下来,眼睛通红地瞪着黑将。

“现在放开有什么用,你忘了在墨府我跟你说了什么?是你执意将她送进来的,你就要有能力承担这一后果。”黑将眼神犀利,字字戳在墨蛟的痛处,雨丝打在黑色的铁面上,像泪一样顺着轮廓流了下来,墨蛟慢慢咧开了嘴,喉咙口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哟,干什么呢?这么多人,搭戏台子字哪!”

远远地传来一声轻浮地调侃,众人顺着声音回头,只见燕王一身盛装朝服,摇着扇子,撑着伞,被众人簇拥着向着帝阁走来。

“长老,还没够吗?”祭坛上的连城嘤咛了一声,再不言语,祭台下的瓷钵已是满满的一钵鲜血,立在一旁的沙长老显得有些不安,眼角不住的给其他二位使眼色,后者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星长老冷酷地俯视着连城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扬出冰冷的笑意。

连城渐渐不觉疼痛,眼前的黑暗散去,自己已在云端深处,前方是一座桥,雀儿搭建而成,连城曾听说那是鹊桥,鹊桥在人间,虽不如天庭的绚丽,却是用至情至性所建。而鹊桥两端的人为坚守羽翼同飞,而刮起地坼天裂的风暴。连城是那样欣羡这种爱情,羡慕到极致便是深深的极嫉妒。

“风音……”风中传来喃喃的低语,连城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知道是她,那个湖神英招,但她不明白为何前世的仇人会那样凄苦地呼唤自己,她与她之间又有怎样的恩怨?此生为人,为何她要转生为风佑,又为何要与她纠缠?连城不明白,难道她与他在此生相寻相觅,只为圆前世的恨吗?

《神罚录》,连城突然惊起,只有《神罚录》能解开前世的谜团,他们三人之间的事也许并不向传说中那样。

“风音……跟我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可连城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身子像被谁轻轻托了起来,飘飘地,说不出的轻松。

“大王,你不可以带走这个女子!”星长老沉着脸不悦的看着那加。

“她是我宫里的侍女,不是帝阁的仆人!”那加义正严词,毫不妥协地回瞪过去。

“还真是个美人啊!”站在一旁的燕王托着下巴对身边的随从小声嘀咕,但话语却一字不漏的传进那加的耳里,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漫过瓷钵流满一地的鲜血,突然觉得气血翻涌,随即喉口一甜,哇地一声,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帝阁顿时乱作一团,众人都围了上来,但见那加横抱着连城对着星长老大吼道:“你们这些出尔反尔的老头,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女人,什么狗屁的血饲,孤不要也不稀罕,孤就这半条贱命,苍天要,尽管拿去,别让孤再知道你们躲在这帝阁之中干什么龌龊之事,不然,一把火统统将你们烧干净!”

那加说完转身就像离去,突然身子猛晃了下,摇摇欲坠,正巧赶来的黑将一把将他托起,他分开那加怀中的连城,交与身边的侍卫,自己抱起昏迷的那加,临走时回身看了眼心有不甘的星长老,冷然地说了句:“长老,您教我的,人应该言而有信!”

身后的星长老身子猛地一颤,失望地看着黑将远去的背影。

朝阳刁难 袒露真情

黑将是算好的,从连城踏出墨府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想办法。相比于墨蛟和那加,他更了解帝阁,可以说是帝阁让他活了下来,帝阁给了他一切,但这些并没有阻碍他的思维,黑将不是个愚忠的人,他守护那加是因为他内心自己所没有的那份纯真,而帝阁对于天都无疑是一个阻碍的毒瘤,他们牵扯太多,管制太多,连帝王也要礼让三分,天都的百姓将他们奉作神灵,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他们有同凡人一样的野心和欲望。

黑将从不认为帝阁会放过连城,不为别的,就只是那双金色的眼睛,他们就不会放过她,尤其是星长老,在他身边长大的黑将太明白那个人的性情,但有些事是他不能说的,包括那加,人总有一些必须藏在心底的东西,譬如自己,譬如那加,譬如,自己铁面后的那只……眼睛。

“墨将军还好吧!”

黑将走到宫内的牢房前垫着脚向内探视,看守的士兵一脸窘色小声说道:“将军,笼子都被他拆了,就这一道铁门,兄弟们守的胆战心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