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貘的声音透出少有的冷漠,宫清词咽了口唾沫将身子匍匐地更低,以至看不到那只手。
“侯爷,宫清词从一介书生到当今丞相,全凭您的知遇之恩,如果说没有私心,那一定是谎言,但宫清词要的是保您的江山,如果您认为我的做法是忤逆,宫清词无话可说,项上之头您尽管拿去!”
宫清词说完将头压得更低,那纸镇敲击案板的声音停了下来,宫清词额上的汗珠汇成一小股流了下来。
“孤要你的头做什么?王爷的病情怎么样了?”
“好……好多了!”宫清词见猊貘的声音缓和,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对于猊貘外人也许只当他是个荒唐侯爷,整天玩乐不理朝政,但宫清词明白猊貘并不是那样的人,尽管显得懒散,但朝中的大小事他都拿捏地清楚,猊貘缺少的是热忱和野心,决不是能力,可现在的他到底想要什么呢?是江山还是跟风佑的兄弟之情呢?
“梅岭的事,孤不追究了,但骠骑营的事你说怎么办?”
宫清词的心跳又激烈起来,这原本是他和风佑私下的交易,随便说说,怎料到风佑真的能活着回来?他向着猊貘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道:“侯爷,微臣会向鬼王以死谢罪,哪怕身败名裂也决不让侯爷为难!”
“罢了,罢了,都说不要你的头,还说要死什么的!”猊貘向后靠向椅背,有些懊恼地拍着脑门。
“宫清词,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来帮孤呢?”猊貘的语调有些寂寞,宫清词惊讶地直起身子,见他盯着窗外的残梅喃喃自语。隔了半晌,他又坐了起来,拿起笔案上的笔利落地写了些什么。
宫清词两腿发麻可也不敢动,只能跪着,见猊貘写的久了,便有些走神。
过了一会儿,一个东西重重摔在宫清词的身旁,他吓得一抖,后脚往上都跟着刺痛起来。
“传孤的指令,骠骑营可以给,但蒙虎的统领必须撤掉,宫清词,孤封你为统帅,没有孤的手御只能观战不准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