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梅枝滴露。
风佑不愿意张开眼,脑袋仿佛万斤巨石压着,痛得不能自已,咽喉处火灼一般,渴望酣畅淋漓的清露。
“水……”
他呢喃着,唇边有谁乖巧地把茶水端了上来,风佑啜了一口,清香满口。然后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阿红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是哪儿?”风佑扶着脑袋打量四周,记忆里王府没有这样的厢房,陈设也太过简陋了些,风佑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形,除了喝酒外仿佛还有什么,对了,猊貘,他说了什么?关于连城!
“这是我们下人的房间,昨天王宿醉倒在了松林外,是奴婢将您扶进来的,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为何自己会在这里?将那个人关在这里后,他曾暗暗发誓永不踏入松林,除非她来求他,可为何自己的脚步总是向着她走,为何自己的心总是追寻她的冷漠?风佑双手捂着头,痛苦的呻吟,希望能将内心的痛隐藏在身体的痛苦之下。
一旁的阿红痴痴地看着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触摸他的脸。
“你干什么?”伸出的手被风佑在半空中果断的截住,阿红一愣,对上风佑饱含怒意的眸子,委屈感一下涌了出来,湿了双目,紧咬了下唇,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痛和泪水都咽回了肚子里,接着说道:“既然王都忘了,那就让我说给您听吧,这里的主子是不是您真心喜欢的人?可是她根本不爱你,在到苍空的一路上,她一直想着怎么去天都,到了苍空后,她又设计引诱北里候,您猜得没错,在冰牢,衣服是她自己脱的,要的就是让侯爷记住她,然后她以为侯爷回会来找她,可是她错了,直到您大婚的前夜,她怕婚宴候北里候会离开苍空,便命我将那日那双绣鞋送到了他的厢房内,以示提醒!”
风佑的表情越来越阴沉,那深蓝的眸子如今透着暗暗的红,他看着阿红,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表情,阿红越来越得意,索性忘形的站起身来:“王,您还不明白吗?她是个势力的女人,她要依附的是有至高权力的男子,在她心里根本没有爱,您知道昨晚她和北里候说什么?她说,她可以帮他夺权,废了你!”
阿红的脸变得狰狞,风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直直地看着她,阿红痴迷的看着风佑挺拔的身姿。然后试着大胆的伸出手,探上了风佑的腰际,风佑没有拒绝,只是愣愣的看着窗外连城住的木屋,阿红的手越来越放肆,她整个身子贴了过来,手指在风佑周身游走,口中半呻吟半呢喃的说着:“王,不要伤心,阿红爱你,阿红会全心全意的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