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连惑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的手轻轻抚弄着连城的发丝,若有若无的叹气声消散在夜风里,原来真的有可以噬入骨髓的痛,连惑站在清冷的月光中,映着那月华如水,看连城仿佛仙子一般,慢慢的抬起下额,手指轻巧的在她殷红的唇边划了一个圈,金色的瞳孔黯然而哀伤。

“连城,我没有孩子,以后也不会有了,我……不逼你……”

说完,他便转身,连城不知为何却扯住了他的衣角,张口便问:

“那云桑呢?哥,为何不要云桑姐的孩子?”

连惑身子一顿,微侧过脸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东隐王权再怎么说也是云家的,我连惑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外人,若云家尚有子嗣,哪怕是我的骨肉,恐怕那些大臣也容不得我坐稳这个位置!”

连城愕然,突然明白多年前为何会有王嫂小产的消息,也明白了这么多年哥哥对云桑的冷落,原来哥哥在东隐的谋划也不可谓不艰辛,说到底他们兄妹也不过是举目无亲的可怜人,走到哪里都要靠自己,靠自己的智慧,靠自己的坚韧,靠自己的牺牲……

“哥……对不起……”

连城双臂抱紧了连惑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连惑并不搭话,只是幽幽的叹息,连城身上细细甜甜的香气冲到脑子里,有些晕眩。抱了一会,连惑觉得后背凉凉的,原来是连城的眼泪。她的眼泪浸得连惑心情有些凄楚,手指向后握住她纤细手腕,轻轻一拉,连城就从身后滚到连惑的怀里。

“哥……我答应你,这世上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我念着你!”

连城的身子柔软无骨,蛇一样,红唇微微张着,连惑叹了口气,道:“可惜是‘念’不是‘爱’,我连惑筹谋一生,却也是孤家寡人……”

说完低下头,猛地擒住连城的双唇,“连城,忘了他,不要再想他,他是注定要让你疼痛一辈子的人!”

连城承受着连惑所带来的暴风骤雨,他抱着自己,用力地抱着自己,眼神迷离癫狂,勒得连城腰肋生痛。连惑的吻,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诱使着肌肤发热,热气蒸腾,连城红了脸,却想起了风佑,他一路拖延的眉梢笑眼现在脑子里,让她狂乱地开始摇头,她想说停、说不,却开不了口……

“哐……”屋外突然一声惊天地声响,连惑顿时停下了动作,连城如大梦初醒般摸索着身上的衣物,抬头见连惑眼神凌厉地正望着窗外。

“侯爷!”

屋外响起随从的声音,连惑整整衣袍恋恋不舍地放开连城,回身应道:“什么事?”

“大事不好了!王后她……她自杀了!”

“什么!”

连城和连惑皆是一惊,连惑连忙飞身出了紫菀殿,连城手脚慌乱地收拾好衣物正要跟去,突然身子一晃,被一个黑影掳到怀中,并飞速捂了口鼻,一种熟悉的体味寻来,连城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一个低哑的嗓音贴在她耳边幽幽地说道:“放心,她现在死不了!”

连城的心脏大起大落,在明白来人的身份后,开始扭动身体挣扎起来,那个人并未给她丝毫趁势的时机,反而压低了嗓音继续说道:

“她现在死不了,不代表以后死不了,丫头,你想试我的底线吗?那我告诉你,就是现在了!”

连城骇然,侧头望进湛蓝的眼眸中,那双眼睛里有着临崩溃时绝望的疯狂。连城被这气势吓到了,脸色苍白的呜咽着,男子静静的一步步将她逼近床角,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粗暴的摁倒在床榻上,伴着轻微布匹碎裂的声音两个身影滚在一起,激烈纠缠,连城想推开他,无耐他的力气却实在是大得惊人。

银瓶乍破,兵器浩荡,黑暗中,男子若一只癫狂的兽,狠狠咬住女子的双唇。他不知道痛惜,这股海潮仿佛积聚了许久,力量可催枯拉朽、吞没一切、永不重生。恐惧袭来,连城挣扎、反抗,用牙齿咬、用指甲抓,指甲嵌进肉里,男子的肩膀开出了桃花,但连城明白自己的挣扎无济于是,所有抵抗在他的浩荡兵器之下全化作漫天飞霜,这一夜,他太强大,自己太柔弱,柔弱到羞耻、甘心的让他掌控、指引,毫无怨言,连城如寒冬中的树叶,毁灭着也燃烧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疲乏、无力、纠结,而面前的人似乎力气无穷无尽,连城的心沉下去,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那里有长长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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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雨久立(晕,你还是原来的“雾”比较好!有空改回来吧!)的长评了,好开心,没想到一从北戴河回来就有惊喜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