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只怕是那三个时辰还没够呢!”黑将的话中也带着笑意,打破了刚刚压抑的气氛。
“哈哈……”那加爽朗地大笑,指着椎说:“准了,准了!真满了三个时辰还不把你憋死!”
说完指了指船下赤红的江水,歪着脑袋问黑将:“小黑,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水是红色的,怪渗人的!”
黑将摇了摇头,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大王,相传千年以前这江水也是碧蓝如透彻的天空,但后来一对相爱的情侣被仇家杀死在江畔,那血霎时浸染了整个江面,这才变成了红色!”
那加看向连城微微蹙了眉头,不满意地说道“那些个传说什么的也不若是闲人的主观臆想,本王才不信那些!”
连城微微一笑,对这个爱钻牛角尖的那加有了那么点好感,“大王说得没错,其实江水变红只是因为水中水草与江岸的植被茂盛,既而腐烂所至,那腐烂的垢物会产生红色的酸汁,这才染红了江水!”
那加恍然大悟,惊叹了一声,颇为欣赏地看向连城:“呵呵,不愧是才女,见识就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上一次你哥哥已让本王欣赏不已,没想到妹妹更甚啊!哈哈!”
连城笑着问道:“不知家兄在大王面前出了什么丑?”
那加连连摇头:“哪是出丑,要说也是本王出丑,他是唯一敢赢本王棋局的人!”
连城大惑,喃喃自语道:“下棋?我倒是知道哥哥喜欢饮酒、舞剑,偶尔也爱写字作画,倒不知他也会下棋!”
一旁的黑将听闻,不自在的将脸撇向一边,但椎的大嗓门随即响了起来:“那是因为东隐候现学的!那次东隐候来天都,见大王之前偶然和黑将相遇饮酒,无意知道大王喜欢下棋,当下拜托黑大哥通宵教了他两招,后又现学现卖的找大王切磋!”
椎说话时,黑将时不时地咳嗽,连城再看那加时,他的脸已黑了一半,阴郁地看着黑将:“小黑,是真的吗?他只学了一晚上?”
“呃……大王,也许东隐候只是悟性异于常人……”
黑将的话让那加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颓丧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再出声。黑将有些怨愤地看向椎,谁料那根笨木头还不停地问:“大王怎么了?”
连城觉得有些好笑,又怕那加迁怒自己,椎问了两声见大家都不理他,扫兴的挠了挠头,气氛安静了片刻,忽而传来那加郁郁的声调:“椎,再追加你三个时辰不准说话!”
连城听完,嘴角扬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寂寥的夜,一个身影迎风而立,斜月初升,照在劈日的剑尖上,如一弘碧水。这样寒凉的秋夜,连惑了无睡意,这多年来,他心中的苦楚无法倾诉。最爱的那个人,他默默地送她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怎样撕心裂肺的痛。
抬头看向天空,相伴的两颗赤星依旧闪亮,她……就要回来了吧!可是心已不在,他再也找不回当年她那颗赤子之心了……
突然间,剑光飞舞,带着的火光,如同晚秋枫叶的颜色,艳光流淌,掠过惊骇的眼,剑气狂啸而过,带着惨厉的叫声。连惑清亮的眼睛骤然间变成血红,映着山谷天地间凄艳的光彩。一切的刀光剑影都在那抹凄艳的红色中席卷而去,留下的是天地间深深的哀伤。
自与她在西泽北城分别的那一天起,风佑——这个名字如刀一样的刻在了心上,就算谁都可以赢得这天下,也唯有他不可以……
“参商是二十八星宿里面的两个,知道二十八星宿吗?其中参宿共有七颗星,最亮的是参宿四和参宿七;商宿也称心宿,共有两颗星,最亮的是心宿二……”
连城和那加并列仰躺在船头,仰望浩瀚的星空,听那加说着点点,他纤白的指尖兴奋的在空中划着圈,仿佛要将每一颗星星都解说一遍。
“那……北落师门呢?那加,说说北落师门吧!”
黄昏时,大家都打破了陌生的尴尬,连城发现那加真是个爱笑的男孩,他说:
“我叫那加,和你同年,你无外人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喜欢你!”
连城和他聊久了,知道他喜欢研究一切别人不愿意废脑去想的事,就像为什么花有花期,为什么鸟儿迁徙,为什么昼夜更替,为什么岁月流年往复,一去不回头……
“北落师门啊!你看南方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颗就是了!那是一颗孤独的星,周围的星光都较为暗淡,只有它一个……”
那加说着声音小了下来,连城侧头看向他若有所思的侧脸。那加忽而侧脸一笑,带着连城的目光看向另一颗较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