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千年,今日,他们都叫我千岁呢!”
然后我取下了他脖子上的两枚玉佩,我说,刻上你我的名字,我们从此不分开,直至千年……
段恩离
我十七岁的隆冬,是我毕生最寒冷的日子。那日西泽大丧,楚毓缩在我怀里问:
“恩离,你陪我一千年好不好?”
我摇摇头,没有语言。然而他却扑了过来:
“忘记她吧!段恩离!这世上只需要一个段恩离!恩离,我喜欢你,我爱你……”
感觉到他温暖的手臂,只是心中的痛,却折磨得我不能呼吸。不能够忘记,不能够不在乎。此刻埋首成囚鸟的作茧自缚,是我唯一可以用来遮掩伤口的工具。终于,在呵气成雾的罅隙里,抬起了他清秀的面颊,凝视他世间最真意的眸子,微笑,然后俯身亲吻他,非常非常地冰冷,像寒水一样的吻后,慢慢挪开,倾倒在他肩窝里。最后我合上眼,随着泪滴滑下的瞬间,应声说:
“不,我要离开,离开这里……”
楚毓
然而誓言并没有实现,他在我十六岁那年离开了我,在我胸口留下一记永不磨灭的伤痕。那夜是万年不变的凉月,我眼前鲜红的一片,涣散的目光定在他身上,斜望着他,泪水渐渐落在眼前,我颤声问他:“你……爱不爱……我?”他没有回答,木然抽回手中的软剑,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