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男人停止了运动,翻身下来,满足地大口喘着气,露出身下女人酡红的脸,和黧黑的头发。
苏铮扯起裤子盖着前胸,犹豫了一下,说:“今晚,我不能留下来了。”
方博岑看了她一眼,嘻嘻一笑,暧昧地凑近了说:“今天不满意吗?”
苏铮摇了摇头,“孩子在家,我得回去看看。”
“切,不是有人看着吗?”方博岑眼光一变,“还是你想回去试试秦斌?看来,我努力得不够啊!”说着狼爪再度伸出来,但要翻身上马。
苏铮突然伸出手打开他,正色道:“真的,孩子今天哭了,怨我不陪他。还问我是不是不要他了!”苏铮抱怨着,希望方博岑可以理解。
方博岑嬉笑的脸一僵,顿了顿才无所谓地倚在床头,“我以为,你喜欢住在我这里。呵呵,多少女人可是羡慕你啊!”
苏铮听着刺耳,却不想反驳,她的心思都在秦朝的哭声里,都在后视镜中那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的一大一小的影子上。
“joe。”苏铮叫了方博岑的英文名字,“方不方便……哪天来我家?”
“呵呵,是去你的床上,还是去见秦朝?”方博岑并不傻。
苏铮不敢看他,因为她“似乎”冲破了两人当初的约定,“见见秦朝吧,上次他只和你打了个招呼,这次,我可以好好地介绍你们认识。”
“介绍?以什么身份?”方博岑嘲讽地翘起嘴角,“苏铮啊苏铮,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进退,但是现在看来,你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你还有一个不是我亲生儿子的孩子来暗示我成家的必要性,对吗?”
苏铮皱紧眉头,“我没有。但是我不回去,孩子……”她说不下去。
“孩子,孩子。我最讨厌你们女人动不动就拿孩子说事!”方博岑突然不耐烦地耙了耙头,“苏铮,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孩子?就算你想约束我什么,也不用总拿孩子来暗示!我不想显得那么冷血,但请你也不要总让我很尴尬地拒绝你!”
方博岑突然生气,猛地掀开被子,赤身走进主卧的卫生间。到了门口,他冷冷地说:“苏铮,我提醒你,我不是秦斌,你——也不是我老婆!”
苏铮的脸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是如此自不量力地提请求,或者如此莽撞地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其实,她真的没有更多的要求,只是想在方博岑和孩子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然而,这个落差究竟怎样产生,又是怎样扩大,一旦平衡会使各方付出怎样的牺牲,都是她不愿意想的。
她不清楚吗?不是。
当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很清楚;当她带上儿子的时候,有些事就不愿想了。那条看直来平坦宽阔的道路原来布满了沼泽,还着秦朝走过去才发现,行路难难于上青天!
苏铮开着车,想着她和方博岑的开始,竟有些模糊不清。倒是久违的激情的确让她晕眩了很久。现在记忆里留给她的,只有方博岑清晰的说明:我不可能娶你,我们也不存在忠诚的问题,我只能保证不会给你带来性病。
这是一场身体的游戏,激情过后互道“拜拜”的体验,却和承诺无关,和她的生活……看似也无关。
直到有一天方博岑邀请苏铮去自己的公寓,他们才开始了一段半同居的日子。
是不是这样的日子让自己有了某些要求?
苏铮拒绝承认!
既然如此,苏铮必须做点儿什么来证明自己对方博岑并无“非分”之想。趁着等红灯的机会,苏铮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我今天情绪有点儿不好。抱歉!”
过了一会儿,方博岑回过来,“你的洗漱用品在我这里,明天我让快递给你寄去。我们需要重新开始,如果你愿意,下周三,我在xx宾馆等你。老地方,六点。”
苏铮握着手机的手绽出根根青筋,突突地跳跃着,两腮的肌肉亦剧烈地紧缩着。
苏铮应约而去。
她必须让自己相信,和方博岑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成人游戏。既然如此,满足欲望的技巧和能力才是是主要的,其他诸如时间、地点、口气,都将无足轻重。有时候,苏铮觉得自己像个高级应召女郎,但因为免费的缘故,这种应召性具有相互的意味。为此,她甚至主动约过几回方博岑,以资证明。但打心眼儿里说,没什么了不起,也没什么值得自矜。
她依然是那个咬紧牙装作不寂寞,咧开嘴假扮真开心,擦干泪相信有魅力的苏铮。左手寂寞,右手孤单,只有正中那颗怦怦跳的心,还在不放弃地寻找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