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斌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来到苏铮的身后,一直到苏铮身上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孔,他的意识才稍稍有所恢复。但也仅限于想起柔软的被褥,床头昏黄的灯光,想起那个笑说灯下观美人的可人……
没有更多的自我诘问,苏铮已经有所动静。
转身、回头、来不及躲避的张皇和压抑许久的欲望骤然相撞,爆炸的力量超过了所有的理智和毅力。秦斌下意识地扣住苏铮,堵住她的嘴,说不清是亲吻还是掠夺,那从她躯体里流出的气息直接进入他的体内,好像狮子终于咬住斑马脖颈上的动脉,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入他的体内——瞬间!
抚压着苏铮的后背,秦斌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这刻,等了很久!
方博岑从屋里走出来,面对清新的空气和鸟语花香,忍不住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对一个男人来说,无论是销魂还是清静,最终目的都是获得一场良好的睡眠,恢复精力迎接第二天的战斗!
他有些得意地想着,下意识地看向苏铮的房间。比起那些风华正茂脂润光滑的女孩,苏铮的确有些老了,也许只有夜晚的灯光才能让这样的“老女人”有些让人销魂的魅力。
方博岑安抚着自己的失落。
其实,他一直期待着苏铮来敲自己的门。少妇比少女要胆大很多,也少了很多忌讳。当她们决定做什么的时候,矜持只是不必要的装饰。
然而,苏铮没来。他等着的时候睡着了,醒来天光大亮。虽然一夜无梦,但终究难掩失落。
对面的门开了。
方博岑立刻扬起熟练的微笑,颇有风度地打招呼:“早——早安!”
短短的结巴带出一丝尴尬,方博岑没想到从苏铮的屋里走出一个男人,一个同样器宇轩昂,带着明显满足感的男人。这从他上挑的嘴角就可以读出来。甚至,方博岑立刻想到,苏铮之所以没来敲自己的门,是因为这个人!
如果苏铮是大草原上的斑马,方博岑就是守在河里的鳄鱼,秦斌是横插一杠奔跑追逐的猎豹。当鳄鱼懒洋洋地等着斑马送上嘴的时候,猎豹已经主动出击,嘴角挂着斑马的鲜血,得意洋洋地来到河边饮水。
“早!”秦斌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方博岑,这人就是苏铮的客户吗?戒备第一时间布满全身,秦斌笑得更加灿烂,“您是——”
“方博岑,苏铮的合作伙伴。”方博岑友好地伸出手,眉毛却微微一挑,看了一眼苏铮的房门,“您……”
“秦斌。”秦斌握住方博岑的手,柔软冰冷滑腻的手,忍不住使劲捏了捏,带了几分挑衅和示威,说道,“苏铮的丈夫。”
方博岑从来只把四指交给人握,轻轻碰就要滑出来。以前他还专门训练过自己,试图握得更真诚一些,但是随着职位的日渐升高,在这方面已经渐渐恢复故态。而且,潜意识里,他很欣赏自己这种高高在上施恩般的握手方式,即使面对女士,他也觉得还没有谁能配得起他多出来的大拇指。
秦斌的手大而有力,温暖且干燥,一握即松开,只是瞬间,彼此便明白,对方都不是自己那杯茶。
方博岑双手交叠,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笑着说:“啊,这样,怎么没昕苏铮说过呢?”
秦斌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份不明”,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方先生今天休息?”
“嗯,这里的空气很好。小苏很会选地方。”
“呵呵,苏铮很喜欢这里,以前我们来过很多次,很安静。春天赏花,秋天观叶,是个不错的地方。”
“哦。”方博岑点点头,不再说话,他不喜欢秦斌,甚至有些讨庆。一段刻意的冷淡之后,他抱歉地示意,自己要回屋了。秦斌友好地伸手让行,看着方博岑摇摇摆摆地离开,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转身回到苏铮的房间里。
早上醒来的苏铮在浴室里做鸵鸟,她大概需要时间给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个合理的解释。秦斌坐在床边,点起一根烟,轻轻地吐出一股淡淡的轻雾,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既然已经开始,就没道理结束。
苏铮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秦斌愣了一下,过去她更喜欢裹着一大块白色的浴巾拖拖拉拉地出来,现在这个样子——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苏铮看了一眼秦斌,又快速地垂下眼皮。转身拿起梳子,她对镜整理自己短短的头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秦斌有些受不了。伸手掐灭香烟,双手交叠到脑后,他半倚在床头,看着镜子里的苏铮说:“我刚才出去,看见方博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