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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备一向自负开明,此时才知道自己竟然和大多数人一样,理所当然的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草草。自己的痛苦,不过是一种施舍的情感,高高在上的藐视。

“你凭什么要求我?你们、凭什么要求我!”草草的愤怒和不甘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沈备的自负。

“我又能怎样呢?”喟叹,无奈,深沉的、无法解脱、无法解释的委屈,让沈备的不甘变成烟尘,淡淡的散去。

小乔还在继续说着:“这些邓草草肯定都和你说过了吧?她那种人什么借口都会替自己找的,连孩子都不在乎的女人还会在乎什么!”

话音落地,掷地有声。雪白的额头在射灯的照耀下一闪,一声冷哼表达出她的不屑,那是正义代言人的表情。

沈备久久说不出话,张口时有些恍惚,好像在问小乔,又好像自己问自己:“就因为她离婚时提出的条件,你就这样认为吗?难道关浩出轨,只要悔改,草草就必须接受吗?否则就是不爱他?就是爱财如命?就……不值得被爱?”

小乔觉得沈备的口气有些不对,悄悄的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不安的低下头。想了想才鼓起勇气说:“好女人会珍惜维护自己的家庭,会承受各种不幸的遭遇,何况离婚对孩子不好,是人所周知的,有这么多么多因素,关总又爱着她,她为什么还要离婚?”

小乔的正义让沈备无语。

他想起小君。那天小君说:“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离了!”他只道那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背信弃义,现在看来,这句话说的恐怕是围绕在她身边的重重貌似正义的指责,和冰凉的看笑话的眼神吧!

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应当享有被尊重选择的权利。

这一刻,沈备从没有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这句话背后的伟大情怀。小君苍白绝望的微笑,草草痛苦无望的眼泪,生生的撕开他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