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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有些困了:“我只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你也扯她?”沈备光火。

草草委屈:“随口说说也不行!那你就是真有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沈备怒了,“是,我是喜欢她。那又怎么样?我现在、我现在只想把她当作好同事,好伙伴!”

男女之间哪有那么容易,不知道这种转折存了多少心情和故事。草草隔着夜色看着沈备。沈备叹口气。黑暗本身就是一副盔甲,人们缩在里面,向虚空忏悔:“我承认以前是对她有过想法。也正是这种想法让我很犹豫。毕竟人家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又在工作上牵涉那么深,我一个离过婚的大老粗,工作上也要靠人家,冒冒失失的会不会重蹈覆辙。”沈备顿了顿,“所以我才想……找个女人。”他自觉的把“情妇”换成“女人”,“要是纯粹生理上的,我觉得没必要害人家。”

草草心里那个气!合着要是不是生理上的,你还回头找你的“良家大姑娘”?那我们算什么?

沈备不知道自己已经冒犯了某一类人,兀自说着:“可是,可是……哎,我也不知道。对小乔的时候,有时候我就算有那么一丁点的想法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那天见到你,我就……我就……关浩说,男人对女人有冲动是感情的基础……”

“啊!”草草低呼一声,打断了沈备的自白。

“怎么了?”

“没、没事。”也许是重名吧?草草心里这样想着。

沈备把她抱进怀里:“草,我想你。每天都想你,恨不得把你种进我身体里。我知道我不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女人,你说的对,我们的关系取决于我们自己心里想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的就是你。不管你是我的情妇,还是女朋友,还是老婆,我心里就想你!”

草草通体冰凉,如果没有那个名字,她会很感动,可是那个人被提起来了,事情就有了另外一种解释:“沈备,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和老婆做爱。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人们很容易患一种叫审美疲劳的病。”

沈备不知道草草的心结,心情依然澎湃:“不会的!那都是胡扯。草,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草草喃喃的说:“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心里还有半段话,“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真彼时假,说到底都做不得真!”却没说出来。

时间会证明一切!

沈备已经开始忘情的在她身上探索,一波波的点起热辣辣的火苗。草草专心的回应着他,不去想偶尔听到的名字。

这个夜色,黑的不纯。总像掺了什么杂质,搅得深一道浅一道的……

早上起来,经过一夜的休眠,理智占了上风。想起昨晚说的那些赤裸裸的话,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互相回避起来。好在一个出门锻炼,一个在家,也没什么交集。

沈备冲完澡,看看镜子里自己的上半身,弯起胳膊努出一个小老鼠,满意的笑了。万国城的那套器械没有搬来,草草说即是公家的钱买的,就不要搬来了。小区有很多公用的,若是有心练,也能合手,没必要搞那么专业。沈备倒不在乎用什么东西,在部队的时候,自己都是偷偷的弄块转头,土里滚出来,小区的设备已经比他当年好很多。只是每次回来衣服都会脏兮兮的,草草开始皱着眉头扔进洗衣机,时间久了,连眉头都不皱,直接让沈备先站在洗衣机边脱衣服。

吃饭的时候,报上登了一条商业贿赂的丑闻,一家外资公司以咨询费的形势支付巨额贿赂款项。那家外资公司的高层站出来,说是个别公司人员素质不高,不能代表公司。不仅要积极配合外部调查,内部也要自查自纠。

读到这里,沈备想起一件事,昨天的堆文件里有一份商业咨询协议,金额有十几万。他当然清楚这笔钱是支付给谁的,问题是,那家的高层怎么把自己摘的那么清楚?

“草草,这个看了吗?”沈备把报纸推到草草眼前。

草草看了一眼:“嗯,看过。怎么了?”

“嗯……”沈备沉吟了一会儿,“该怎么避免?”

草草诡异的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就是了。”

沈备苦笑:“连那些经济学家不都说了吗?那是权力寻租,我们只是按规律办事。”沈备似有所感,叹口气:“辛苦挣来的钱,他们坐在那里,拿着橡皮章一定要吃饱才能落下,谁敢不给呢?市场有竞争者,他们没有啊!”

草草喝掉豆浆,撕着面包片问:“你……怕了?”

沈备摇摇头,又点点头:“有备无患嘛!”

草草笑说:“南威说过,所谓反腐倡廉就是就是既要满足腐败的需要又要保证廉洁的外表,这个时候律师的作用至关重要。具体内容,你可以和他谈谈。不过,这个……”草草点点那个案子,“单纯就咨询费而言。公司高层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不知道。把权利放到业务员手里,同时有公司法务合规审查,在高层和具体业务之间做个防火墙。一旦东窗事发,只要你没接触过业务,顶多办你个引咎辞职,绝对不会拖到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