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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进了卧室,草草全身绷的紧紧的。沈备倒是很放松,甚至还捶了捶肩膀。

“睡吧!”躺在床上,沈备轻轻的说一声,翻个身睡了。

草草慢慢放松身体,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拽着被单一角,小心的躺下。

卧室的窗帘是那种厚厚的平绒布,草草有睡懒觉的习惯,生平最恨周末的阳光。刚离婚那阵,这面厚厚的窗帘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躲进黑暗里,她只想一觉睡到死。

现在,即使已经走进阳光下了,草草还是保留了这面窗帘,并把它挂在自己最隐秘的卧室里。好像它的柔软与厚实不仅阻挡了阳光和噪声,也可以阻挡那些痛苦的回忆与后悔……

草草身上的味道悠悠飘过来,沈备的鼻尖向枕头里埋得更深了,身子绷的愈发难受。但是他需要时间去想一些事情。

如果让他去占领一个高地,或者拿下某个“钉子”,甚至深入敌后,无论高山大川森林沼泽,无论对手多么狡猾莫测装备先进,即使拿死亡威胁他,他都不会眨眼。但是,身边的是个女人。她很柔软,也“没脑子”;她自以为很坚强,甚至要“包养”男人!

沈备有过妻子,但是那时候他就像一个小男孩遇见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门心思几乎狂热的扎进去。那里有高山,没有乳房;有河流,没有润滑;有各种阴谋诡计,没有泪水委屈;那是男子汉的天地,每天都将荷尔蒙刺激到最高。偶尔有两个当地的女孩子从身边走过,就像初冬的雪,飘下来就化了。他过的很充实,充实到忽略了自己的老婆。虽然他很内疚,可是离婚的时候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退役了。

这里到处都是欲望,各种各样的,肮脏的,高尚的,卑贱的,纯洁的。这里的丛林是人肉丛林,是欲望山川,他竭力想把内心的标准与外界一致,却发现困难重重。于是,他变得愈发沉默。

草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想,老上级说的对,自己没有挡住糖衣炮弹的侵袭,已经腐化堕落了。就算是草草主动提出来的,他毕竟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草草不提,自己也会提的。这个结果,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