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挑眉看他。
他便叹了叹,郑重其事悄声道,应了爷爷的,不说。
白苏墨便明白了。
应是爷爷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看来自巴尔逃出遇了不少波折。
白苏墨笑笑。
其实钱誉不说,她也能猜出一二。
爷爷爱面子,回来的时候腿上还有腿伤,在巴尔途中只怕是没少波折。亦应当同钱誉起过争执,但最后钱誉既能安全将爷爷带出,便是爷爷妥协。
爷爷虽妥协了,但心中还是不愿意钱誉对旁人说起,所以才让钱誉守口如瓶。
而另一面,这一路,爷爷同钱誉之间应当建立了深厚的信赖与革命友谊,这等友谊,超越了祖孙界限,更像值得信赖的朋友之间。
钱誉依旧对爷爷尊重。
爷爷也继续对钱誉亲厚。
只是白苏墨察觉得出,有些东西在慢慢融化,甚至,潜移默化改变着。
譬如吃饭的时候爷爷非要饮酒,她不让,爷爷说王太医就是擅长谷子芝麻大的事情画蛇添足,她哑然。
钱誉正好回苑中,爷爷“嗖”得一声就将酒扔了。
她简直刮目相看。
事后,她也寻钱誉问过,怎么爷爷在他面前这么忌讳饮酒的事。
他轻言轻语带过,爷爷应了他的,日后少饮酒。
他亦补了句,军中之人,最讲信用。
一句给爷爷怼得语塞。
往后时日,爷爷果真少有饮酒,白苏墨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笑意。
她是没想到,有一日,爷爷最听的,是钱誉的话……
但白苏墨亦有发愁的事情。
她生如意的时候难产,伤了元气。
浑浑噩噩睡了三月,也将养了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