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都指名点姓叫他了,苏晋元只得硬着头皮转身回来,自小到大,白苏墨脾气都好,他似是从未见过白苏墨这般模样,他也想宽慰几句,又摸不清楚状况,只得道:“表姐……你怎么了?早上不都还好好的?”
白苏墨朝流知和宝澶道:“去取些酒来。”
宝澶和流知愣了愣,方才福了福身,应了句,“是”。
等宝澶和流知出了外阁间,苏晋元在她一侧落座:“表姐,你没事吧?”
许是屋中没有旁人了,白苏墨才轻声道:“我要是还听不见多好?”
苏晋元诧异。
白苏墨继续道:“我若是还听不见,一直以为是朋友的还能继续是朋友,也不会知晓旁的事情,也不会知道旁人因我的缘故受牵连,还是每日都如同早前一般,有一日过一日,觉得自己听不见,旁人便对自己多为宽厚,也不必去恭维不喜欢的人……”
“姐,你别吓我……”苏晋元心底莫名紧张,好好的,怎么会无端忽然说出这种话来!
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苏晋元又欲开口,又听白苏墨道:“晋元,自小到大,所有人都因为我是国公爷的孙女,又是一个听不见的聋子,对我照顾的照顾,忍让的忍让。我便是不经意说了一句喜欢,便是旁人的心爱之物也要给我,还需得笑脸相迎,亲自送来。原来我一直以为的,所谓的多为宽容,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听到此处,苏晋元才明白了几分。
恰逢流知和宝澶送了温好的酒来。
白苏墨是姑娘家,便是夏夜里,天气不算寒凉,也需饮温好的酒,这才花了些时候。
苏晋元摆摆手。
流知和宝澶会意退出了外阁间,房门未必,便在苑中远远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