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多的宝藏,一次自然无法运出,莫西北料想慕容松涛还有帮手。结果,宝藏打包完毕,石洞中细碎而凌乱的脚步声也走了过来,十几个黑衣人,各个黑布蒙面,走过来话也不说,抬箱就走。
黄锦又急又气,居然昏死在地上。
慕容松涛也不理会,待最后两个黑衣人抬箱走上石洞中狭长的通道,才和先前的四个人一起托着霹雳雷火弹,走在最后。
莫西北在黑衣人退出后,捧了传国玉玺交到楚俊风手中,自己则顺手将破木盒拣起,往怀里一塞,接着一点点,走在慕容松涛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整个过程是安静的,连众人的呼吸声也几乎听不到。
慕容松涛一直看着莫西北,是以,当走到接近洞口的位置时,他立即看到了莫西北眼中骤然闪现的星光,明亮得刺眼,让他心头一紧,手下意识的握着刀,就准备扑过去。
一切,也不过是转瞬之间。
浸透冰冷的江水几件衣衫,在他觉得不对而猛然回头时,已经兜头盖脸的罩在了他的身上,霹雳雷火弹受外力重击就会爆炸,唯一惧怕的只有一样,就是水。
“你是怎么做到的?”冷水落到眼中带来一阵酸涩,慕容松涛忍不住眨了眨眼,然而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四个手执霹雳雷火弹的手下已经躺倒在地上,而眼前,一个戴着银色金属面具的青年男子,正执剑相向。
“我什么也没做,就是在某个时候,稍稍吸引了一下你的注意力而已。”莫西北瞧见慕容松涛对慕非难的剑并不理睬,反而看着自己,也就轻松的回答了一句。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下来?”慕容松涛略有失神,这才转而看向慕非难。
“因为我一直不相信,一个东瀛最好的忍者,会那么轻易的死在一个武功不如自己而且心慌意乱的女人手中。”慕非难的剑尖微微一提,逼迫慕容松涛微微跟着抬头,这才说:“慕容前辈,我的人跟踪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凭你有什么风吹糙动,也瞒不过我去。”
“好好好——”慕容松涛忽然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身子颓然失去了力气,“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败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里,不算冤枉,你的人既然能在我毫无察觉之下跟踪我,不用说,这些抬箱子的人,也早都被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换了。好——老夫一生谨慎,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我的人也都和我一样,平素面纱不离身,想不到,倒被你钻了现成的空子。”
“成王败寇,慕容松涛,你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现在,你是想自我了断,还是等我动手?”慕非难并不理会慕容松涛的感叹,剑尖不动,冷然发问。
“老夫怎么能死在你的手里。”慕容松涛并不迟疑,“败就是败了,我潜伏中原几十年,终究没有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务,本来就绝无偷生的道理,如果你心里有一点善念,就让老夫选择武士的死法吧。”
莫西北不知道武士的死法是怎样的,但是抗战题材的电视剧看过不少,日本鬼子一失败就喜欢剖腹,肠子什么的肯定流一地,想想都觉得恶心。
慕非难手下的黑衣人正有条不紊的将装金银财宝的箱子捆好,向山崖上运送,楚俊风眼见一切已成定局,也觉得此时多留无益,招呼莫西北一声,就走到洞口找到早晨下来时用的绳子,摇晃铃铛后,开始向上爬去。
莫西北也想离开,毕竟这个石洞开在悬崖中间,总给人一种没有着落的感觉,多呆一会都觉得不舒服,只是慕非难还在,慕容松涛也未死,她心里总觉得并不落底。
慕容松涛缓缓举起手里的倭刀,对准腹部刺下,鲜血一点点润湿衣襟,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面向东方缓缓跪下。
慕非难略有迟疑,终究持剑后退了一步。
莫西北一直看着,看着慕容松涛因慕非难的剑向后撤开一步,嘴角忽然浮现出的一抹笑容,狰狞而怨毒。
“小心!”她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脚尖一提,一柄落在地上的倭刀飞起,直刺入慕容松涛的背心。
然而,终究是迟了,慕容松涛的刀尖已经划破了贴身穿的另一层黑色的水靠,而一抹刺眼妖异的红蓝光,在他胸口近乎同时绽放。
那是一瞬间的血ròu横飞,慕容松涛的血密密麻麻的飞溅过来,鼻子里,仿佛都是火药混合着鲜血的刺鼻味道。
莫西北不知道慕容松涛是用什么方法,引爆了他第二层水靠内另藏的霹雳雷火弹,她只知道,霹雳雷火弹炸开后,不仅慕容松涛被瞬间炸成碎片,就连方才躺在他脚下的四个黑衣人,也没有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