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察觉到了楚俊风的一样,莫西北也停住脚步,转身等他追上来。
“自古以来,宝藏之说多半是人臆造的,甚至可能是故意设下的陷阱,西北,我们都不贪图宝藏中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掺和其中?”楚俊风飞快的上前两步,双手抓住莫西北的肩膀,用力的抓住,“我们走吧,我们走,从此泛舟江海,这天下这样大,总能找到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去过几年平静的日子。”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时候说出,倒叫莫西北有些猝不及防,她不知道楚俊风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些的一席话,但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却都隐隐印证了自己心中的不祥,“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你发现了什么?”她轻轻扣住楚俊风的手腕,声音柔和而平静。
“心有所触,对不起,我失态了。”莫西北柔和的声音,落在楚俊风却犹如惊雷,抓紧她的手再无力气,他骤然想起了那天,那天刘海阳眼中的杀机,还有他的话,他说,你本来就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停步不前。是呀,他是怎么了,仿佛很多已经决定的事情,一遇上莫西北就不得不打个折扣,这种牵挂怜爱的感觉,早不该属于他,他没有爱的资格,而她,心有所属。
“楚大哥,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些天想得太多,我总觉得,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莫西北一直看着楚俊风脸上的变化,看着他眼底一瞬间涌现出的绝望般的苦痛,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翩然转身,看向山的更深处,“你们把营帐扎在什么地方了,这么久还没到。”
东厂的营帐,集中扎在一片山林深处的断崖旁,下面据说就是宝藏的入口。
对于帝王血是开启宝藏的关键,莫西北很不屑一顾,“血和血也没有分别,别人的血你们有试过吗?”血自来就分四种类型,细分还有什么rh阴性,自来没听说过有高贵和低贱的区别,何况,连现代最精密的仪器,也只能识别血里是否含有致病因子,还没听说古代的石头,都能分出一个人流的是帝王之血还是贫民之血的,于是她忍不住问黄锦。
“传说,这份宝藏里有传国玉玺,而开启宝藏的过程,记载中又特别提到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宝藏很可能就此永远深埋山中,咱家这次身负皇命而来,哪敢随便乱试。”黄锦摇头,说得郑重其事,莫西北却瞧见营帐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给我请慕非难过来,我有话问他。”刀架在脖子上,莫西北仍旧吃得香甜,吃饱了才对门口守卫的一个锦衣卫吩咐,她想明白了,这身份,不用搁着也是搁着,慕非难既然会躲,她也一样会把他揪出来。
半个时辰后,有人一挑帘子,闪身进来,见莫西北站在帐中间,不过一拱手,声音平淡的问道:“公主唤在下来,不知有何吩咐。”
“慕非难,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阴阳怪气的了?”莫西北几步走过去,看他脸上那呆板得毫无表情的金属面具,半天才说,“你在京城不辞而别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发现什么齐大非偶,所以忽然决定抽身退步什么的。”
“抽身退步?你想想就好了。”慕非难哼了一声,上前半步,微微低头,金属面具几乎贴到莫西北的脸上。“我早就说过,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就是你死了,我也会去黄泉路上抓你回来。”
“话要是这么说,那我就还得考虑考虑。”莫西北一笑,这是慕非难说话的口气没错,“你这么凶,要是哪天我有视觉疲劳了不是甩不开你。”
“你敢!”刚想退步,手已经被慕非难握紧,“你一声不响的就变成了公主,还有那么多人来抄家,你知不知道我……算了,说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明白。”
“你担心我?”莫西北放缓声音,抬手揭开慕非难的面具,面具下面仍旧是俊美无双的眉目,只是脸颊明显消瘦了些,“你得多吃点东西。”
“还好意思说,”慕非难的手轻轻滑落在莫西北的腰间,慢慢收紧,“这些天我不只一次的想过了,为了我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生,下次见面,我很应该二话不说就一把掐死你,这样,我的心就不用整天跟着你起起落落了。”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莫西北忽然落寞的叹了口气,手臂丝一样缠在慕非难的脖子上,“你们不是整天说先下手为强吗,你不知道,自从你不见了之后,我也是这么想的呢。”说完,手臂微微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