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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海盗听到此人竟就是宿敌横海王,又有千两黄金的重赏,哪个不动心,呐喊声中,cao起刀枪再次围攻而上。

谢原一手护住温兰,另手刀背如银龙翻卷,不绝于耳啪啪声中,最先逼近的四五个海盗惨叫连连,纷纷倒地,头脸血流不止。

“世道不平,都是走投无路之人才做的这一营生。我方才手下留情,刀背不伤人命。此刻再说一遍,你们听好,再挡我者,死!”

他凌厉话音刚落,蓦地翻转刀背,刀锋过处,寒光闪烁,来不及闪避的海盗接连倒地,痛苦呻吟声此起彼伏。

众海盗被他所震,不敢再逼近,纷纷倒退闪避。温兰被他带了往海边方向疾奔,还有七八步时,结衣一挥手,七八个倭人武士立刻发力追了上来,转眼便至。

谢原猛地止住脚步,对温兰急促道:“我送你下水!”

温兰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已经被他塞了一把匕首,身子一轻,竟被他高高托起。

“记住我刚才的话!”

他暴喝一声,猛地发力,温兰整个人立刻离了他手,被他高高投掷而出。

耳边呜呜风起,温兰眼睁睁看着自己越过原本还拦在前头的十来个海盗,如炮弹出膛般地往海面飞去,知道他是拼尽全力要送自己出包围圈。来不及回头,只能尽量控制好空中身体,等下落接近海面,双手向前摆出姿势,在岸上所有人呆若木鸡般的注视中,哗啦一声入水,人已到了距离海滩七八丈外深达五六米的海水里了。

入水稳住身子的那一刻,她明白了他的用心。只有这样远的距离,她才能逃开那些随后下水者的追捕。

结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质竟被横海王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送入了大海,做梦也没想到,眼睛瞪的几乎要爆裂。看到她入水的一刹那,猛地回过神来,见边上的人都还在发呆,一边厉声喊着“下水追人!”一边自己已经朝着海边发足狂奔而去。

这个女子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决不能这样叫她逃脱。

谢原自然不会容她下水。

这个倭女,武功心计不但一等,而且手段刁诡。他虽然对温兰的水性有信心,但不敢保证这倭女还会不会有别的手段。方才还要为保护温兰分心,此刻送走了她,自然不再束手束脚,拔刀拨开挡住去路的人便朝她追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结衣看见自己的手下已经下去了海里。心里却也明白,以那女子的水性,又有那样一段距离相隔,自己的手下想要抓住她,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了愤恨,她连牙关都在微微颤抖。

“你便是横海王?先前家主曾有意向你示好,你不接纳便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此时又来横cha一脚?这女子是你什么人,竟叫你不惜得罪我家主?莫非大名鼎鼎的横海王也成了卫自行的走狗,替他卖命不成?”

谢原横刀在前,冷冷道:“蕞尔小国,跳梁海曲,也敢自不量力妄图染指我锦绣之地。我救我当救之人。你的家主若敢在此路图谋不轨,第一关便要问我放不放行!”

结衣怒叱一声,袖中两道暗箭已朝对面之人飞射而去,谢原闪身避过,暗箭钉入他身后一名忍者的胸口,忍者当即倒地。

“独眼龙,你的仇人就在这里,还不快来杀了他!”

结衣一击不中,愤而欲狂,回头呼唤张雀。张雀哪里还用她说,呼啸声中领了无数的手下蜂拥而至到了她身侧。

谢原以刀击退靠近的海盗,心里亦明白这样下去必定不利。向来擒贼擒王。杀了这不死便后患无穷的倭女,再捉住独眼龙以他为要挟,自己才有可能全身而退。心念闪过间,劈手夺了近旁一个海盗手中的长矛,左右挑劈拨开挡在自己与结衣之间的人,猛地拗下矛尖,发力朝结衣胸口直直掷去。

他臂力过人,又是倾注全力的猝然一掷。结衣发觉时,已是来不及闪避,猛地伸手扯过近旁一人挡在了身前,只听噗一声,脸上溅了一簇温热的血,那生铁所打的矛尖已经从那人咽喉透入,当场气绝。等那人倒下,才看清竟是张雀,咽喉一个黑洞,一只独眼圆睁,满脸的怨毒与不甘。

边上海盗见独眼龙竟这样死了,顿时没了主心骨,纷纷停了动作,立在原地不动。

“哥,哥,你别死啊!”王庆从人群后钻进来,扑到了独眼龙的身边,嚎啕了几声,转头对着谢原恨恨嚷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杀了他?”

结衣没想到自己顺手一扯,竟会如此凑巧便送了张雀的命,压下心中沮丧,大声道:“你们都听着,横海王杀了你们的岛主。谁捉了他,我便上报家主,让他当新的沉香岛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