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下,回头朝侍女厉喝。
我赶到位于这座宏大王府东北角的习武场时,脚上的袜不知道掉落在半路哪里了,头发散乱,喘着粗气,胸口痛得几乎要爆裂了开来。
这种感觉,和几年前利苍在彭城被破的那日引开楚兵后,我觅路去找他时一模一样。
大门口守着的几个士兵面部表情凝重而惊疑,看见我出现了,仿佛松了口气,呼啦啦一下让出了条道。
“夫人,你可来了!王上与平日一样早早在此演武,不想丞相不由分说便闯了进来……”
没等一个士兵说完,我早如旋风般地卷了进去,耳畔已经听到了金铁相撞和低沉的闷喝之声。
宽大的演武场里,吴延正和赤着上身的英布缠斗在一起。他们手上各自握了把沉重的朴刀,凛冽的刀锋把阳光割得支离,划过道道刺目的光。
“住手!”
我停在了距离他们十几步外的地方,厉声大喝。
英布身形微微一顿,目光飞快地瞟了我一眼,仿佛有些犹疑,吴延却毫不停顿,一声暴喝声中,他挥刀朝英布头顶重重砍了下去,英布抵住了他的刀锋,脚步却接连后退了六七步,直到停在了身后的刀戟架畔,再无退路。
吴延的这一刀,仿佛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我从未见过他像此刻这样,满是戾气的一张脸,甚至带了几分陌生的狰狞。
“利苍,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方才不过看在你客人的身份,一直忍让而已!”
英布脸色微变,斥道。
“住手!延!你忘了我平日对你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