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计,除了范增,项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吧。
我看向了项伯,状似无意地问道:“我方才见左尹愁眉不展,似是有何烦心之事?”
项伯又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双手背后,低着头在帐子里走来走去。
我轻轻说道:“我曾听人云,大丈夫行在世间,须行正世之义,守惓惓之心,只是可叹今日世风日下,大难临头,便是夫妻也如同林之鸟,只顾各自飞散逃命,更何况是朋友……”
项伯猛地停住了脚步,抬起了头,面上不复刚才的犹豫之色,似是终于做出了决断。
我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罢了!当日我杀人藏于下邳,若非子房大力相救,早已死于非命,安得今日?现今子房有难,我若不助他一二,心中只怕再无安宁!”
他似是对我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左尹可是要去灞上向子房传讯明日大军突袭?”
我看着他,慢慢问道。
他吃了一惊,盯着我,半晌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我笑道:“放眼望去,满是cao练的兵士,我又听说今日要犒赏军士,不为作战,又是为何?”
他叹了口气:“你所言极是。刘邦营中一左司马昨日密遣使者相告,说刘邦欲于关中称王,使子婴为相,独占珍宝,范增又说他见灞上云气,如龙似虎,此便是王气,故而子羽才下此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