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杀人放火 等我们坐在小镇的上饭铺子里吃早餐的时候,于同问我:“风哥哥不想当教主?其实当教主满威风的。” 我不紧不慢地说:“威风你怎么不去当当,我看孙堂主,任公子和傅远臣,也都不见得是你的对手。” 他的头摇得象波浪鼓:“我不喜欢,很闷人的。我当长老都很闷了,平时三天五天没有人敢跟我说话,遇到一个人就是低着头的,再遇见一个还是低头的。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这些年来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人都长什么样儿。” 是么?我想象了一下他描述的境况,好象的确是闷人的。 等他一碗粥喝得差不多,我慢慢抛出一个问题:“卫展宁脚上的一刀是谁砍的?” 于同愣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就不会愣那一下了。我没说什么话,把帐结了,继续上路。 刚才于同他狼吞虎咽的那一餐里,起码吃了我七八样加料,看他还吃的那么欢,我不知道是该踢他一脚好,还是刺他一剑好。说这个人笨,那是绝不可能。要说不笨,明知道我是用药高手,还敢跟我一起吃东西。 我给师傅送了一封信出去,按我们派中消息传递的速度,想必三天之内我就可以得知卫展宁的下落了。 可是面对于同那种无力感,到了晚上更加强烈了。明明我是要了两间房,他非抱着被子来和我挤一间。挤就挤吧,还非脱光光了衣服,然后在我面前摆出类似色情片儿中女优的动作,挑肩,露胸,侧腰…… 我忍无可忍把他一把揪下来扔到地上,他就翻着一双无辜的眼看我,眼里亮晶晶的象是泫然欲泣!kao,你几岁啊! 我现在严重怀疑他智商有问题,要么,就是心怀不诡,极可怕的一种人。 最后的结果是各退一步,我不赶他出去,不过他得睡地板。 然后我发现,妥协了第一步,就会妥协第二步。 吹熄了腊烛,我合衣而卧,心里面乱糟糟的根本睡不着,先是想了一会儿卫展宁可能在做什么,然后想了一会儿任随风现在可能在做什么,最后……不用我想,我身边那个于同已经是第四次试图爬上我的床被我踢下去了。 他哼哼唧唧的说:“好疼……风哥哥你好狠的心……” 我翻个身,懒得理他。 然后他又挨了过来,这次倒没试图躺下,只是坐在床边,我身子一动,他吓得叫:“我可没爬上去,我只是坐床边也不行么?” 好吧,如果床边也不许坐,倒显得我太小气了。 好象我忘了一句很有名的警言戒语,千里长堤,终溃于蚁穴。 他开始是只坐床边,后来似乎是坐累了,就在床头靠一靠。一边轻声念叨着冷啊冷的,把我被子拉过一角盖着……我总是心太软呀心太软,觉得人家坐累了靠一靠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冷一点盖个被角也不给人家盖也说不过去…… 最后的结果是,早上我醒来时,于同象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昨天折腾到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舒舒服服睡到了我的枕头上。 不过好在我知道我和他只是纯睡觉,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是不是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安慰了。 反正只是纯睡觉,我没什么损失啊…… 白天我没有出门,写了单子,于同去给我抓药,回来就闷在房里打坐练功加配方做药。于同在一边发呆,偶尔给递个东西打打下手儿。 这一天没有收到师门的信,但是却听说了魔教推选了新教主。 新教主姓任,名随风,是前任教主的儿子。 我们在楼下大堂里用饭时听到过往的江湖人士这样说。我与于同对望了一眼。 任随风……他居然还叫随风,为什么不改名字? 我的心情本来很好,下午做了好几样儿有用的药,现在却一下子变得不好了。饭吃了一半,实在没有胃口再吃,我先回房了。于同过了片刻后回来,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坐在一边不吭声。 我说:“回你自己屋里睡去,别再给我耍赖。” 他权当听不见。所以我说,脸皮厚的人是很可怕的一种人,在现代时就常常的听人说,三种人可怕啊,不要命的,不要钱的,不要脸的。而且第三种尤为可怕。不要命的人,拿点丢人的丑事吓唬一下,还能降服。不要钱的,也不是没办法拿下。第三种却是象附骨之蛆吸血之蛭,吓他不倒骗他不动。 我觉得于同就很有这潜力。 冷言冷语的,他全当听不到,吓他他一点儿不理。 等我吹灯上床,他又延延挨挨的过来了。 我实在气不过,心里面闷得慌,回手在他臂上狠掐了一把。他哎哟哎哟连声叫,一听就是装的。叫了几声,忽然变了调子,对我说:“风哥哥,你又下药……” 那个药字还在喉咙里,人已经直挺挺躺了下去。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把床脚的被子一抖,兜头盖脸把他裹上,我翻身向床里睡自己的。 满觉得今天可以睡得安稳,可是到了中夜,突然一声尖啸,我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第二声惨叫又已经传进耳朵,声音离我非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