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值班护士换好床单,白语薇将自己埋进被窝,团成一个安全感的姿势。
病房静可落针,他们一呼一吸僵滞着,半晌陆淮修投降,扯了扯她蒙在头顶的被子,却被她从里面抓紧,“不嫌闷吗?”
“离婚什么时候签?”她鼻尖微酸,面露烦躁,真是烦透这种软弱了。
“不说这个,还饿吗?”他转至对侧,蹲在床边,与她隔被交流。
“不饿。”
“吃这么点行吗?”
“别说些有的没的,我也不是一两天吃这么点,”她揭开被子垫在颌下,冷冷地扫向他,“说离婚吧。”
这个话题没说的成。在陆淮修蹙紧眉头说完“对不起”,甚至白语薇都来不及深究这三个字是交待给她还是它,白语画就冲了进来。
她带着连日来的怒气进来,见白语薇醒了,冲到床边抓紧她的肩,眼睛吧嗒吧嗒掉泪珠子,“姐姐!你终于醒了!”
白语薇当然醒着,白语画和陆淮修吵架那天就在她的床边,她恨不能给这个二楞妹妹鼓掌,怎么能这么精准地在陆淮修愧疚的心头添柴呢,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烧灼的悔意。
但她还是低估了男人在这种事上的自尊心,她笃定,秦毅然手上的那份是协议书,所以才会在看到她醒后心慌地想要隐藏。
这把矛盾枷锁始终在,一种满盘算计落了空的无奈感。
白语薇捏捏白语画的脸,“天都黑了,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