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修伸手抚上她的脸,拇指在嘴角轻碾,“还以为陆太太折腾了5个小时会把s市最美的晚礼服穿来,我都怕这场地装不下您的裙摆,没想到这么低调。”
一身素黑战袍将身材优势分毫不差地展现,可了解她的人就知这与她惯来的张扬风格不符。“不满意?”白语薇将裙摆掀起,纤白的一条美腿伸至他小腿处,意味分明地磨蹭他。
一阵酥麻蹿起,撩的人喉结滚动。陆淮修轻咳一声往周围扫了一圈,服务生正目不斜视地收拾桌子。
他将裙边拉好,挂笑无奈道:“好,是我不解风情了,我太太高调低调都很美。”
拍卖师的声音从沉木门内传来。
第二场拍卖是重头戏。张一蝶在前台又确认了一遍音响、灯光和桁架,上次失误后她有点强迫症,毕竟这次再失误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座席上,王珍妮衣着隆重,宛如中世纪贵妇,裙摆两个座椅都盛不下。她不着痕迹地将紫红丝绒手套拉扯了一下,确认其服贴在纤细的手臂,才满意地双手交叉,搭在两肘。
眼角微皱的岁月痕迹丝毫不减这张脸的美丽,摄像镜头晃向这侧,坐在第二排角落的她敏感捕捉,顷刻勾出优雅的淡笑。
镜头右转扫向拍卖师,她表情垮了下来,同身旁的李同知交头低语了几句,促笑后转头又敛去轻浮,正色端望向拍卖品。
正在拍卖的是青花山水纹画缸,左侧幕布后七弦琴一角露出,王珍妮与李同知同时瞥见,余光对撞,会心一笑。
张一蝶又跑到后台,将黑色绒布掀开,借着昏暗光线扫了眼仲尼式七弦琴。
这架南宋古琴距今七百多年历史,是今晚的重头戏。说实话,王珍妮女士对于这场活动纯粹是玩票,毫不上心,全由公司策划负责,她只挂个名头享受善心大使的称号,还不如儿媳白语薇积极。
这架琴下半年倒了几回手,名品价值在高频的转让中收藏价值骤降,只求等会在场的竞拍者可以积极些,别让公司收不到尾款。她最怕的就是借着慈善名义让他们拍行也一起慈善。
张一蝶抬首,见白语薇和陆淮修从旁门走入。
一对瞩目的璧人,均身着黑色礼服。白语薇黑的低调,不修饰分毫,倒是陆淮修的衣领纹了墨金色的边线,在并不亮堂的后台准备区溢出流线金光。
张一蝶忙起身,半弯腰鞠了个躬,“陆先生,陆太太。”
白语薇对于拍卖品的准备很不满意。她知道有些公司捧新人新作品会借由拍卖抬身价,但看到这次拍卖品以新人作品居多时,心里还是免不得升起了火。
说是慈善但到底是一场陆家主办的社交,拍卖品太次就是丢主办者的脸,她知道王珍妮就不是个管事儿的人,所以她们分工,只是没想到她急租到鼎山塔园,把邀请事要一一确认后,再看王珍妮与藏家联系的拍卖品,气得差点撅过去。
她心里有气,撒不到婆婆身上就得怪拍行办事不利,许是带着不爽,所以找茬找的格外准。
她一眼扫到暗处七弦琴。“那是什么?”她说的不疾不徐,语调平平,让人听不出心思。
“那是南宋的仲尼七弦琴,据说宋”张一蝶认真地背诵,被白语薇打断,“我问的是右上角的白色是什么?”那张琴是什么历史她前天拿着清单看了一遍,这场拍卖唯一一样拿得出手的拍卖品。
“什么?”张一蝶转身望去,心跳顷刻蹿至喉咙口,线雕花纹上一滩白色痕迹显眼得很,她刚刚居然没看到。
几个工作人员围了上来,看着像什么乳白漆料,他们吓得不敢动弹,古董是不可再生的艺术品,近千万的东西,后台登时一阵动乱,均压低声音疾呼四蹿,毫无秩序。
白语薇被陆淮修架出来,“别急别急,这就不是你负责的,大不了这件不拍了。”
她今日情绪大起大落,行至空调吹拂不到位的角落凉快了会,才算强行歇了火。她瞥头看向正在发消息的陆淮修,语气尚带不爽,“怎么样了?”
他见她还沉脸,将她紧在怀里,“我说了你别气。”
“怎么了?”她推开他的肩,又蹙起了眉头。也说不清是气这个,还是借题发挥。
陆淮修抚平她耳侧被他弄乱的头发,说:“直接拿上去拍了,等竞拍结束送去维护,我们会跟竞拍者商量延后交接日期。”
“那拿上台”她正要说这块白斑不算小,下面的人眼尖点一定可以看到的,可话说到一半被他直接以吻封缄,她那股恨不得把这处拆了的熊熊大火,借吻歇了燃。
今日的白语薇有些失控,这情况在小产后发生过,他只能老方法安抚。她的口红是甜的,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她的口红都换成了有机,方便他随时行动,白语薇喘气时带着恼同他啃,两人嘴皮子都磨痛,被身后一声轻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