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能缓几日,你去问问东南沿海的官民能不能缓?他失去了领兵作战的能力,却又霸着军权不放,难免有托大之嫌,叫后面派去的将领如何放开手脚,战场上最忌内斗,朕不狠点心,吃了败仗,这个责任谁担?你吗?朕都担不起,你哪来的熊胆?”
一句比一句严厉,不留半分情面,惠宜被训得白了面容,对变得威严的皇兄多了几分忌惮。
“惠宜,皇兄再送你几句,你身为公主,天生高人一等,不代表你就能为所欲为,有些话不是你能说的,有些事不是你做的,你若还想坐稳这公主之位,那就管好自己,少说话少插手。”
沈冕连正眼都不想看惠宜了,他大袖一挥,示意她赶紧退下,别扰他处理公务。
惠宜浑浑噩噩步出御书房,潘英跟在她身后,颇有些不忍,好意提了一句:“公主,你首先姓秦,可千万别忘了。”
有秦这个姓镇着,她是公主之尊,没人降格喊她世子夫人,将来也不会改唤容侯夫人。
可若没了秦,或者说她不再是秦家人了,她又会变成什么呢。
惠宜忽然打了个冷颤,心生一丝惶惑。
皇兄为何那样容不得容家。
作妖的太后已经被他处死,容家父子一个领兵平乱,一个坐守一方,都在为国效力,到底是哪点惹得皇兄如此不满。
惠宜遥望远方宫墙,一时竟茫然找不到方向。
而坐在案桌前的秦冕也是心烦气躁。
他手捧着奏折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索性扔掉折子,拿出私信继续写,一连写下三个蠢字表示他对惠宜的失望,秦昇收到信时人已到了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