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好固然是好,可是临沂的态度变的这么快,这说明什么了……这不是说明了轻音那丫头手段高吗?你想想,她能用什么法子这么快改变临沂对她的态度,你再想想,以前轻音那是你叫她做什么,她就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儿,结果现在呢?仗着临沂的势都敢让婆婆小姨巴巴的等着她,咱们不上门,她还真就能稳着不动,知道咱们心疼临沂,遇着事儿就先把临沂给推出来挡,姐姐,我看这事儿,说严重也还是有那么严重的。”
早上那事儿,诸葛夫人心里头总是有个疙瘩在,一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儿子为了个旁的女人来顶撞她,二是为了夏侯轻音不把她这个做婆婆的放在眼里了。
以前疼儿媳妇,那是因为儿媳妇听话,儿子还不在身边,现在儿子回来了,媳妇儿仗着相公的疼爱就不把婆婆放在眼里,那还有什么可以继续疼她的理由?
小姨道,“要我说啊,再这么任由轻音发展下去可是不得了,现在许州城谁不认她在诸葛家是个主事的?何况如今临沂还事事都依着她,宠着她,你好好琢磨琢磨今天早上的事儿,再想想方才,这药也不是让临沂吃的,他会这么主动的跑来说让你别弄了?临沂那孩子惯常懒散不记事儿,他一觉睡醒能晓得他娘在做什么?这还不是有人在吹枕头风?说到底还是轻音自个儿不想起不想吃,故意怂恿着临沂出面来挡呢。”
于是夏侯轻音这头在金铺里点着账时,平白无故的就莫名其妙连打了七八个喷嚏。
“少夫人没事吧,这几日虽然天气回暖,可早晚还是有些凉,保重身体才是要紧事呢。”店老板体贴的送了一杯热茶上来。
夏侯轻音接过热茶来轻抿了一口,这才道,“多谢。”
店家客客气气的,接过夏侯轻音还回来的空杯子,跟着又问,“前几日少爷才刚刚来过,他特别画了一支金簪样式的图纸吩咐我们连夜打出来,不知那花样做工,少夫人收到了可还满意?”
“……”控制住自己表情变化的不要太明显,夏侯轻音得体的含笑点头道,“还行,不过没什么特别的亮点,一般般吧。”
等等,金簪?
什么金簪?诸葛临沂偷摸着打金簪做什么?
难道又拿去送给他在醉心阁的老相好了?他xxx的,老娘整天拼死拼活的为你们诸葛家点账做生意,你丫的倒好,往床上一躺就起不来,起来了就拿着老娘的血汗钱出去泡妹子,真他娘的欠削。
本来开开心心出的门,结果不出半个时辰就被气的直咬牙,连着点账的火气都大出了不少,逮着一家收拾一家,干干净净的账目活生生的都能被夏侯轻音揪出错处来。
临回家前还特地去了趟醉心阁,自从上回被夏侯轻音一闹腾,这地儿的营业性质还真活生生的被掰了过来,原本只是个烟花柳巷,喝酒唱歌听曲儿看妹子的好地方,结果现在倒好,弓道,围棋,吟诗作对,愣生生把男人天堂给掰弄成了一个休闲会所。
诸葛临沂回了家,而且和夏侯轻音成双入对了好几回,于是这老妈妈再一看见夏侯轻音的脸,那登时就如同见了自己亲娘似得迎上来道。
“哎哟哎哟,少夫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个小地方,芍药,金秋,快拿椅子,再泡一杯好茶来。”
“不必了。”夏侯轻音一抬手,打断了这忙上忙下的动静,“鸢尾呢?让她下来见我。”
“少夫人,这少爷从上回回了家可是再没来过了,鸢尾这会儿这陪客人呢,您看……”
夏侯轻音话也不说,抬头一记冷眼。
老妈妈忙不迭的低头道,“少夫人稍等,我这就给您叫人去。”
脸上客气的恨不得把她夏侯轻音捧到天上去,可转头便是骂骂咧咧的开始吐槽道,“狗仗人势的东西,要不是八字好,嫁了个好男人,这会儿轮得到你在这儿狐假虎威?就夏侯家后期那落败的架势,就你这长相性子,来我醉心阁我都不见得要呢。”
鸢尾陪着一位贵客,被人叫出来也是极不情愿,“做什么呢?一会儿陆员外生气了我可不去哄的。”
“抓紧时间下去一趟吧,否则那母老虎又得拆店了。”
鸢尾探头往楼下一瞧,“怎么又来了啊,这诸葛少爷不是早回去了吗?她还能来找我麻烦?”
“快去吧,赶紧把这菩萨先送走。”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时,夏侯轻音才回头去看,这一眼好巧不巧正是瞧见了那鸢尾下楼来,而那女人的发间还戴着一支品味极差,艳俗无比,粗制滥造,巨丑巨难看的纯金发钗。
夏侯轻音的内心顿时有无数熊熊烈火开始疯狂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