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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瞧,不是自己的亲娘,真是什么话都是张嘴就能说出口来的。

什么长子,你一个妾生的儿子也配叫长子?就算是人家林瑟的第一个孩子,那也就是个庶子,能跟正房生的孩子比吗?再说了,妾是什么?充其量是比丫头地位高一点儿罢了,这是真当她夏侯轻音没见过世面呢,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想唬住?

心里头腹诽的厉害,这话吧是又让夏侯轻音想起诸葛临沂那娘亲来了,那婆婆也是跟这婆婆如出一撤,嫁过来之前便是说,儿子不听话那你就给儿子再生个儿子,总之不管怎么样公公婆婆都站在你这一边儿,儿子敢欺负你那婆婆便帮你出头。

结果呢?

结果夏侯轻音嫁过去之后啊,三年瞧不着诸葛临沂的面儿不说,每回有什么收不了场的事儿,公婆也只是当着她的面儿骂几句自己的宝贝儿子,骂完就完了,也不说把诸葛临沂给弄回来,甚至还同夏侯轻音讲说。

‘轻音啊,要实在不行,你便依了临沂的性子,让他把外头那女人给带回来吧。’

真是呵呵呵呵呵了。

带女人回来?这件事情的困难程度直接能比诸葛临沂想休了夏侯轻音还高出两座珠穆朗玛峰去。

尽管抬了头,可夏侯轻音的眼底还是盛满了‘悲伤’,她细声细语的道了句,“大人待轻音有恩,这辈子做牛做马轻音也在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伺候他,至于旁的事儿,大人自己做主便是,做妻也好,做妾也罢,哪怕是只做个暖床的丫头,轻音也绝无二话。”

林瑟啊林瑟,姑奶奶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主导权算是抛回了你的手里头,剩下的事儿就看你自己争气不争气了。

马车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城郊外的寺庙,这地儿许是当真灵验,香火旺的厉害,来来往往求神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早在山底下,那卖香的,求签的,挂同心锁的,都是人挤人的贴着过。

夏侯轻音下马车来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扶了一把林夫人,因为林瑟提前吩咐过,所以她们不曾在人来人往的前门下车,马车被特地牵到了偏门,好几个小师傅双手合十上前来迎接。

要说就算是知府大人,人家家里的女人和母亲出来摆个佛,倒是也不至于单独走个门儿,林夫人正觉得有些奇怪,夏侯轻音便忙道。

“许州这几日不太平,上回大人在南乡也和一些不听话的村民们起了些冲突,事儿还没解决,这是担心我和夫人的安全,所以大人才特地吩咐找个僻静的地方拜拜,别混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被哪个穷凶极恶的刁民盯上了才是。”

说是这么说,可也只有夏侯轻音自己知道,林瑟这是害怕这路上哪个做生意的是嘴欠得喊她夏侯轻音一声‘诸葛夫人’。

毕竟是诸葛家的生意做的这般大,这寺庙里头也是年年收供了人家不少香火钱,就算提前打点的再天衣无缝,可这地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没谁能保证不出任何意外不是。

所以走偏门最安全保险,赶紧拜佛的拜佛,品茶的品茶,做完事儿再把两位老祖宗给送回皇都城去才是正经事。

夏侯轻音扶着林夫人一路往里走,因着是内殿偏殿,所以往日香客也不会往这里头走,听主持方丈说内殿里还供奉着一尊金佛,这佛是不对外开放参拜的,不过看在林大人是许州父母官的面子上,人家还特许夏侯轻音跟林夫人进去瞧瞧。

拿井水洗了手,在殿外青铜鼎内满目虔诚的上了一柱手指头粗细的大长香后,两个人这才又拿着点燃的三炷小香往里走。

夏侯轻音本也不信佛,可想着来也来了,诚心些总也没错。

规规矩矩的往佛堂前的垫子上一跪,夏侯轻音又开始发懵。

你说拜点儿什么呢?要说自己如今也是要什么有什么,小日子过得非常自在,没觉得什么事儿是过的憋屈的,要不求点儿生意兴隆?啧啧啧,可是诸葛家的生意也不错了,人要懂得知足不是,再说生意做得太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人手不够管不过来呀。

那要不求个身体健康?可自己身体也挺好的,这一年四季连个喷嚏都几乎不会打,上能上山打虎,下能下海摸鱼,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那还能求什么?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这边埋着头胡思乱想的,殿外虽然闹闹哄哄,人来人往,可殿内还算安静,头顶上传来‘吱呀’一声响的时候,夏侯轻音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瞧去。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就是吓一跳,她呆愣着身子,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好几倍,嘴巴微微张开,手指头刚刚往上一指,一旁的林夫人倒是先尖叫出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