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填房的事儿吗?这是男人的尊严。
诸葛临沂努力过,抗争过,甚至还带着小风私奔过,可最后的结局,等待自己的还是夏侯轻音的一张红盖头和一顶红软轿。
诸葛临沂失败了。
大婚当晚就和夏侯轻音干了一架,然后灰溜溜的带着小威小风跑去了兰陵。
谁知道这夏侯轻音根本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你要跑是吧,行啊,你跑啊,小厮可以留下照顾你,那个当年想给你填房做妾的丫头必须得交出来。
压根儿不管诸葛临沂乐意不乐意,安排十来个大汉直接来硬的,趁着诸葛临沂不在家,一棒子敲晕了那丫头把人给绑了回来。
于是啊,这夏侯轻音和诸葛临沂的梁子也是越结越大。
“少爷。”见诸葛临沂停了脚,小威立马狗腿的跑上前去,煽风点火道,“旁的不说,这三年,咱们是过的自在了,可是这小风却是水深火热的日子熬不出头,您也看得到,就咱们家少夫人这不饶人的性子,连个跟您稍微亲近些的鸢尾姑娘都被欺负成了这样,更别说是小风了,那丫头当年差点儿就嫁了少爷呢。”
“哼!她还不饶人?”诸葛临沂一甩袖口,折回身子又往回走道,“这个臭丫头,本少爷还治不了她了?”
“就是就是,少爷啊,这老虎不在家,猴子可不是得称霸王了吗?咱们这么一直躲着不是事儿,您再不回去啊,以后诸葛家说话,就真的是少夫人一个人只手遮天了。”
这小威明里暗里也被夏侯轻音威胁过不少次,因着自己有眼力见儿,知道那姑奶奶是惹不起的,所以自己自然是巴不得这诸葛临沂赶紧回家的好,省得自己里外做不得人,还得陪着在兰陵吃苦受罪。
在酒楼驿馆后门等着的丫头的的确确就是小风没错,诸葛临沂才一站定,那丫头瞧见便立马红着眼睛扑身过来哭喊道。
“少爷,少爷,小风可算是见着您了,这三年,小风日思夜想,想少爷想到快要发疯。”
这么被人抱着腰身,诸葛临沂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但也念着往日的情分总算是没有推开,他只轻轻拍了拍小风的背脊,低声道,“别哭了,这三年实在是委屈了你。”
“小风不委屈,小风不委屈,只要少爷过的好,小风便不觉得委屈。”
“那什么……”小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意提醒道,“别哭了小风,一会儿可别是再让少夫人的人瞧见。”
一说少夫人,小风便立马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从诸葛临沂的身上弹开,随即双膝一软,便是直直的跪了下去。
要说三个人自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也是朋友,诸葛临沂脾性不好,可也从来没有要求丫头下人见面要行跪拜礼之类的事儿,所以小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止是诸葛临沂,甚至就连小威也被吓的不轻。
“这是如何了?快起来。”诸葛临沂想要伸手去扶。
谁知那小风一见这手伸过来,便更是惊慌失措的连连往后蹭了好几步道,“不可,不可,少爷,您若是为了小风好,那便还是离小风远些吧,若是让少夫人瞧见或是知道了,那小风便是没命活了。”
第7章
便是没命活了。
这话说的,未免有几分夸张。
要说夏侯轻音这人严苛归严苛,性子生来就比旁人冷漠几分,自视过高几分,所以同他诸葛家的下人不够亲近,同差那么丁丁丁点儿就成了诸葛临沂填房小妾的小风丫头不够亲近,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可偏是这话落到了人家诸葛临沂的耳朵里,夏侯轻音身上便又被多打上了几个标签,嚣张善妒已是平常,这女人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诸葛临沂正想说什么,又被小风生生打断道,“少爷,您若是不愿意回家就快些走吧,别再管小风了,小风生来就是要照顾少爷,伺候少爷,为少爷上刀山,下油锅,肝脑涂地,死不足惜,若是这一回少爷为了小风,搭上了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命运,那小风才是这天生的罪人。”
“胡说什么罪人不罪人的?”诸葛临沂皱起眉头,声音不自觉的放软了几分,看着小风哭的是‘一枝梨花春带雨’,他的那一颗心也是无奈被化软了几分下来,一方面是觉着人家这苦是为了自己受的,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夏侯轻音最近是蹦跶的有些过分高了。
小威瞧着这场面,便顺势劝道,“少爷,您再不回去镇镇场,只怕这少夫人得骑到您头上了。”
诸葛临沂不屑道,“就凭她?”
小风哭道,“少爷,这三年您不在家,您根本不知道少夫人是如何欺负我们的,她当着老爷夫人的面儿是一副面孔,当着我们这些丫头奴才的面儿又是一副面孔,往常您在家的时候,诸葛府上何时何地不是语笑喧阗,可自从您走了,这府上便只听得到少夫人骂人的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