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师徒二人都回想起了从前的往事，小时候方善水阴郁沉默，自闭倾向严重，而且脸上的烧伤恐怖骇人，别说去上学，就连走出家门都不愿，是方元清手把手教他读书认字，带着他做道家早晚课，日日咏诵淡泊修身的典籍，慢慢才好起来。

红宝石般的眼眸闪了闪，方元清怀念地拍了拍方善水的脑袋，“师父如今没法教你了，我们的路不一样。”

方善水突发奇想：“师父，僵尸不是会咬人传染么，干脆你咬我一口，我就和你一样了。”

方元清脸色一变，严厉呵斥道：“把我教你的都忘了么，这种想法想都不要想。”

方善水控诉：“师父，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方元清被气得不轻：“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蠢徒弟。”

方善水：……

不敢直接和方元清抬杠，方善水不满地小声嘟囔道：“想点灯的徒弟就是蠢，那放火的师父又成什么了……真是。”

方元清的听力多灵敏啊，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秀丽的眉头青筋隐现，也不跟方善水废话，提了他领子就将人带走，扔进小黑屋反省，警告道：“好好给我待着，明天，我陪着你去新学校看看。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打断你的腿！”

看着方元清转身就要离开，方善水烦躁地叫道：“师父……”

方元清的脚步一顿，“好了，不要撒娇。你现在要好好的，不要让为师担心，如果为师渡劫不死，早晚有天会回来的。你要好好修炼，要长生……”

说到这里，方元清顿时理清了思绪，放下了纠结。是的，他根本不用现在就纠结着让徒弟和他走同样的筑基飞升道路。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前路如何，万一最后一道坎过不去，他倒宁愿自己的徒弟在这个宇宙长长久久的活着就好，如果他能得道成仙，自然能找到更好的办法来引渡徒弟。

方元清放下了心事，心境仿佛蒙尘已久的明珠，突然绽放光华一般，没来得及和方善水说什么，方元清突然消失在当地。

见师父一声不吭就走了，方善水颓丧地坐在屋里，刚刚因为要和师父说点私房话被他赶到一边去的木卿，仿佛从虫洞里出现一般，默默地从房间一角冒出来，走到方善水旁边，陪他坐下。

木卿没话找话：“……他担心你。”

方善水：“嗯。”

木卿转瞬谈到重点：“我也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