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齐征南快步走到宋隐身旁,扶住他的胳膊。
宋隐并没有立刻回应自家恋人的关心,反而朝着沙弗莱的背影凝望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紧接着轻轻扯了扯齐征南的衣袖,“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于是两个人暂时退到了无人的厨房里,刚关上门宋隐就直奔主题。
“死藤水!”他小声说道,“沙弗莱刚才推我的时候,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死藤水的香气!”
“沙弗莱这家伙……”齐征南当然明白“死藤水”这三个字就意味着麻烦。可是比起沙弗莱,他显然更加担心眼前的这个人:“你又怎么会知道死藤水的气味?”
“呃。那个,亚历山大白给过我一瓶……”觉得有点心虚的宋隐瞬间转移话题:“哎呀,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老沙拿死藤水干什么?你不觉得今天他很奇怪吗?是不是要搞什么事?”
“这件事先别走漏出去。在炼狱里使用死藤水是违法的。如果剂量足够大,甚至可能会被发配机场。”齐征南首先与宋隐作了约定,然后顺着刚才的话往下梳理:“你说,亚历山大给过你死藤水,他以前也给过我。这次沙弗莱的水会不会也是他给的?”
“很有可能。就算不是,我猜亚历山大多少也知道一些什么。”说着宋隐已经拿出了手机,“我现在就去探探他的口风。”
不知算不算幸运,打给亚历山大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对面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慵懒:“……小蝴蝶?怎么啦?我昨晚上睡得迟,现在还在补觉呢。”
“骗鬼吧。”宋隐也不跟他说套话:“你那个灯塔根本就没有信号,你要真在睡觉,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电话那边顿时笑了起来:“是我大意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宋隐知道他狡猾,于是也使了点小话术:“你干嘛要给沙弗莱死藤水?知不知道这事儿现在闹大了啊!”
“我?”亚历山大果然还是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喔,原来不是你啊。”宋隐将计就计:“那再好不过了,我现在就向系统举报那家伙。希望能够阻止老沙做傻事——你说是不是?”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亚历山大实在没法再演下去:“用不用这样啊,大家都是朋友。保护顾客的隐私对于卖家来说是很重要的,你怎么能逼我砸了我自己的招牌呢?”
“招牌和朋友的命哪个更重要?”
见威逼没用,宋隐又立刻改变策略:“老沙和你我都是朋友,你也知道秘银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你总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吧?帮帮我们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语气逐渐正经起来:“可你们这是在干涉别人的自由。”
“见了鬼的自由!”宋隐有点心急,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自由?还不都是一步一步被左右推搡着走到死胡同里头的?做兄弟的,想帮他一把又怎么样了?哪怕帮他从死胡同里面摘出来,再放到一个四通八达的广场上给他自由呢?!”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串话,实在憋不住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而这时亚历山大却依旧保持着让人牙痒痒的从容:“可你又怎么知道他现在是走到了死胡同里头?”
“你说不是,那你拿出证据来啊!告诉我们他拿死藤水是想要干什么啊!”宋隐又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是能证明是好事,我可以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
听见他胡乱放狠话,一旁的齐征南又默默地揉了揉太阳穴。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真是服了你了。”电话里传来了亚历山大哭笑不得的声音:“这么和你说吧,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都在老沙的安全屋里。你懂了吧?”
宋隐大骇:“你跟他有一腿?!”
“我倒希望是你说的这样。”亚历山大冷笑,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老沙已经回来了。其他的话也轮不到我来说,总之你们想办法过来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沙弗莱回了安全屋。”宋隐简单明了地转述了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没有沙弗莱的允许,我们进不去。”
“他的辅佐官有放人的权限,但沙弗莱如果在家,辅佐官也不会随便放人。”齐征南迅速推算着,“我去问问龙骧的人,或许他们有办法。”
“不用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花园一侧的落地玻璃窗里传了出来,“我带你们过去,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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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这应该是宋隐第二次进入沙弗莱的安全屋。可他却几乎辨认不出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