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糟糕的是,从他们喉管里喷涌出的血液,如同天女散花,淋了宋隐一头一脸。
可怜那倒霉的宋隐,右边胳膊还没恢复知觉,胸口以上又飞快地麻痹僵硬起来。
只听“咚”地一声,他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像条离了水的鱼,反反复复张合着嘴唇,却始终没能透出半口气来。
意识到宋隐难以主动呼吸,齐征南立刻上前准备将人扶起。
可他才刚蹲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亚历山大的提醒:“小心,他身上的血有毒。”
齐征南马上改变策略,他脱下自己的战斗服上衣,快速擦拭掉宋隐身上脸上的血污,又解开了宋隐的紧身上衣。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他一手托起宋隐的下巴,另一手捏住鼻子,俯身将一大口气渡入宋隐口中。
随着空气注入气管,宋隐光裸的胸口微微的隆起。又过了几秒钟,齐征南为他推挤胸廓,排出空气。
人工呼吸一共进行了十一二次,直到齐征南发现自己的嘴唇也出现了轻微麻痹的迹象。
不过对于宋隐而言,毒血的麻痹作用已经开始消散。他难受地呻吟了几下,紧接着爆发出了一串虚弱的咳嗽。
“真差劲,我的肋骨都快被你给压断了…你这辈子是不是没亲过人啊……”
早就料到了自己会吃力不讨好,齐征南擦了擦嘴,不屑地打量着脸色迅速红润起来的被抢救者:“只有傻子和花痴才分不清人工呼吸和接吻,你是哪一种。”
“你说啥就是啥……我差一点点忘了,你可是我的金主爸爸。无论你说什么,我照单全收。”宋隐干笑两声,眼皮下的眼珠子转动几下,好像准备睁开眼睛。
可齐征南只看见他的眼皮之间眸光一转,紧接着却又重新紧闭起来。
“怎么了?”
“……辣眼睛。”
宋隐慢慢抬起一只手,指着齐征南的裤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芭比粉吗?”
“起来,别装死了。”齐征南轻轻踢了他一脚。
副本倒计时还在继续,宋隐只稍事休息就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
他好奇地打量着齐征南手上的金色花盘:“这什么玩意儿?”
“石像掉落的。”齐征南简单解释了花盘的工作原理,然后直截了当地发起邀请:“组队。”
“我和亚历山大已经组过了。按照规定,进不了你的队伍。”宋隐指了指一旁的空气,然而身披隐身布的青年却在另一个方向现了形。
“没关系,我没队伍。”未雨绸缪的齐征南已然料到了这一点,“你组我。”
宋隐同样早就猜到了这样的发展,一边在心里闷笑,一边将目光投向了齐征南的身后:“那这位是?”
齐征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跟屁虫:“和我一样都是五组的,但我们没组队,现在都可以加入你们。”
那个同样一身骚粉的跟屁虫,听到“老大”考虑让他转正,顿时精神抖擞地狗腿起来:“我们老大现在的积分可不是一般的高,拉我们进组何止是不亏,简直赚到爆炸!”
2组干掉了半个8组,而云实干掉了整个2组——这笔账宋隐肚子里早就算得清楚明白。可他的注意点却放在了别的地方:“你是五组啊,为什么选了个不高不低的中间数?”
“5是我的幸运数字。”齐征南面不改色地撒着谎,“每个赌徒都有属于自己的幸运方程式,我比较喜欢中庸。”
“这么巧。”宋隐笑了,“我也是哟。”
“那你怎么选了九?”齐征南貌似不经意地逼近核心问题。
宋隐眼波一转,四两拨千斤:“你猜~”
“倒计时15分钟。”一旁的亚历山大出声提醒,“不赶快赶到终点的话,积分再高都会被淘汰掉哟。”
时间所剩不多,然而迷宫的出口仍然在云里雾里。好在齐征南手中的花盘再度发挥了作用——根据花瓣的指示,余下几个组的队员全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赶路,而那里显然就是迷宫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