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和好吧。”
三言两语,两个娃娃之间的矛盾已经消除了。
仿佛没有隔阂一样,又恢复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
看到他们如此,姜禾绿也感到欣慰。
时怀见回来的时候——
客厅里,一大三小,都半坐在地毯上,围绕着茶几认真地做事。
起先他还以为当妈的在陪孩子们玩游戏,走过去一看,才知道在弄一些碎纸片,桌面上还有胶水。
他一边挂外套,一边问道:“你们在弄什么?”
姜禾绿头也没抬:“画纸被撕碎了,重新粘一下。”
不仅仅是他,另外三个宝宝也颇为认真地粘纸。
这不仅是让一幅画回归该有的样子,也是连和二宝和三宝的友谊,所以,姜禾绿做得很认真,很有耐心。
但是时怀见并不知道。
他在旁边站了一会儿,问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妖怪吗?”
“……”
全场寂静。
姜禾绿手里的胶水差点咣当落地。
埋头苦干的三宝愕然几秒,随后认识到刚才从亲爹口中蹦出的词汇和二哥的一样之后,眼睛一闭,脑袋一抬,委屈地掉出眼泪。
二宝默默地往后退了退,耸肩,表示这下子,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他都说那画上的东西像是妖怪,妈妈非不信,现在好了,作为公证人的爸爸回来,看过后和他评价一样的话。
一边是刚刚哄好又掉眼泪的女儿。
一边是只会添乱的男人和二儿子。
姜禾绿深呼吸,“我真是要被你们父子两个给气死!”
她带三宝去洗脸的时候,二宝往沙发上一坐,摆出小大人的姿态,“爸爸你真让妈妈操心。”
“?”
“妈妈说了,不要随便评价别人。”
“……那副画是谁画的?
不是你妈妈画的吗?”
“是妹妹画的兔子。”
时怀见沉默。
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残画上。
倒不怪他第一反应认成妖怪,画上的东西确实是四不像,长耳朵长尾巴还有大长腿,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兔子。
时怀见刚才那一句,把母女两个都给得罪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
为什么三宝会遗传当妈的“精湛画技”。
那以后……她做的饭是不是也和姜禾绿做的一样难以下咽?
“妹妹喜欢唱歌吗?”
时怀见突然问道。
两个儿子都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电视,听到这个问题,互相看了看。
二宝:“没听她唱过。”
大宝先回答:“应该不喜欢。”
时怀见:“那就好。”
一个够头疼了,还来一个克隆的。
这下好了,他现在哄的话,得哄两个。
……
不知不觉。
时家三宝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三个宝宝的性格,从小时候便已经体现出来。
温柔礼貌的哥哥,调皮捣蛋的弟弟,以及骄纵娇柔的妹妹。
他们从一年级开始,一直在同一个班级里,有两个哥哥的庇护,班里的男生没人敢调侃时樱。
每次给他们开家长会的时候,姜禾绿的心情总是千变万化。
时礼每次都是以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获得老师的表扬,老师也夸赞她教子有方,但谈到时颜的时候,老师又不吭声。
回去后,姜禾绿不忘给时怀见吐槽。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差别那么多?
老公,你说我们当时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这么多年过下来,时怀见对于她的抱怨已经习以为常,依然温柔地附和:“别多想了,这是好事。”
“你大儿子年级第一,二儿子倒数第一,这是什么好事?”
“两个人成绩都好的话,没准你就要操心小女儿的事了。”
总之,是要操心一个的。
天下当妈的哪个不操心?
尤其还有三个宝宝。
比起两个儿子,时樱并没有让姜禾绿操心太多,唯一让她感到忧虑的是班里的小男生总是对时樱献殷勤,今天送支笔,明天送块橡皮,虽说小孩子之间都是友谊,但她并不想小女儿这么早受关注。
当然最操心的还是二儿子。
“老公,我给你读一下颜颜写的作文吧。”
姜禾绿拿出老师专门给她的作文本。
这个本子是时颜的。
老师给她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劝告她,不要让孩子死记硬背,作文是有灵性的,应该让孩子充分发挥自己的空间。
然而时颜写的作文里。
“从上学期到现在,他写了大概二十篇作文,其中,七篇作文里,他在扶老奶奶过马路,八篇作文里,你经常半夜背他去医院,以及,我这个当妈的,经常偷偷给他缝内裤。”
总结完后,姜禾绿看向自家男人,“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沉默了会,时怀见:“有问题吗?”
“……当然有啊,他完全是胡编乱造。”
“小孩子的作文不都这样?”
“……那也不能每次都编造同一个故事吧。”
甚至有一篇日记里,时颜早上扶老奶奶,中午看见妈妈给他缝衣服,晚上突发高烧被爸爸送到医院。
老奶奶等红灯的时候,腿脚必然不好。
妈妈给他缝衣服的时候,必然得了老花眼。
爸爸送他去医院的时候,必然骑着电瓶车。
“这说明。”
抱乐观态度的时怀见听完后,评价道,“咱儿子懂得旧物利用。”
“……好歹是个当爹的,现实点好吗。”
姜禾绿幽幽地叹息。
也不知道他这个大老板是怎么当的,不晓得分辨是非,每次都戴有色眼镜看他们,老婆是天底下最棒的,儿女们同样也是。
在教育孩子方面,姜禾绿确实操了不少心,不过和大部分的妈一样,很多都是瞎操心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