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会吧?”
“你是第一个。”
姜禾绿懵圈了。
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还是开局一张嘴,后面全靠编?
看她那副难以相信的样子,时怀见不是很有耐心陈述:“有女朋友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没必要骗你。”
“但是……真的没有吗?”
“嗯。”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就这样过的。”
“我是问,你难道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吗?”
比起质疑他的话,姜禾绿对这件事显然更感兴趣,流露出讶色,“不会全靠手姑娘吧。”
“……姜姜?”
感受到他投过来炙热的视线,姜禾绿心虚地低下头,“我纯属好奇,没别的意思,毕竟你之前用手帮我……那个啥的时候,我感觉你不像个正经人。”
她本来想学一句“你好骚哦”,但怕被收拾,还是改口了。
因为担心她会不会干扰到自己正常的行驶,时怀见挂挡,停车,像个操心的老家长,朝她投来深邃的目光,上次这么语重心长的时候,还是因为时妄和其他同学打架,他也是这般操碎了心的样子。
“你别生气噢。”
姜禾绿语速放慢,“我真的只是好奇。”
“还好奇什么?”
“没,就好奇这个。”
“你不妨问我是不是不行。”
“……这不太好吧,多直接啊!”
“没事,你问吧。”
憋了许久,姜禾绿还是没问出来那句话,虽然她好奇,但这些事属于隐私,她直接问出来的话,万一戳中人家心事怎么办。
可能没经历过那种事,她个人对这方面的要求不是很高,如果他真的不太行的话,以后也可以接受。
想通之后,姜禾绿不再满脸好奇,反而傻笑地看他,天真又专注,“不问了。”
他低眸觑她。
她突然直起身,在他侧脸上吧唧盖了个口水印:“自家人,不嫌弃。”
“……”
好一个自家人不嫌弃。
——
医院。
入冬后,桐城鲜少有阳天,大部分时候天空灰蒙蒙的,住院部位置靠后,灯多窗少,更显得沉闷。
导医台,几个护士和医生在交流报告,因为神情专注,电梯口什么时候来的人都没人察觉。
那人在他们旁边站了很久,安安静静的,像是要做隐形人但因为出色的外表而难以忽视,很快有个护士抬头发现异样,忙喊了句:“9号病人又出来了。”
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陌生,对时参的擅自离房已经习以为常,一开始还会逮捕但发现他并没有伤人的举动再加上对方背景强大,医护人员不敢轻举妄动。
医生护士都把着重点放在时参身上,只有言辞继续低着头,指着病告单,平静问道:“这里核浆比例明显增大,为什么增生程度写的是轻型?”
受到询问的医生只能把注意力收回来,顺声看过去,查看过来忙道歉修改。
言辞继续一样一样地去看报告单,好像旁边站着的男人不存在一样。
看着她心无旁骛的样子,时参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言辞面不改色,没有回应。
他就站在她最近的地方,能清晰地看见她依然不乱不颤的睫毛,心如止水,冷漠如斯。
在这里还真没人去忽视时家大少爷的话,即使他是个没人喜欢的疯子。
他曾一遍一遍打翻护士给他送来的药,一次又一次拔掉自己血管上的针,也乐此不疲的如同电影里的特工一样翻出去又被人找回来。
在医院的漫长时光里,他百无聊赖,虚度光阴,时而稳定如常人,时而暴躁如雄狮,没人吃的准他的情绪变化。
近段时间里,他好像安静得不像话,有人说是不是因为言辞医生,但很快又被人否决,言辞再厉害不过是个外科医生,何况她根本没有插手9号病人的治疗方案。
而且,对患有精神病的疯子来说,温顺的治疗法不应该最有效吗,哪有像言辞这样,几乎没把他当病人看待过。
“大少爷。”
有小护士忍不下心,轻声提醒道,“言辞医生是新来的,你们不可能认识的。”
时参听到了,但没有搭理,继续站在原地,然后抬手,将言辞手里的单子全部按在台子上。
手道带来的风不小,言辞落于耳际的发被轻飘飘吹起来,又温柔落下。
她没有涂口红的唇微微动了下。
医护们不由得绷紧神经,生怕时参又做出什么事来。
时参只是压着厚厚的报告单,眸光一瞬不瞬地投在言辞的身上,嗓音沙哑:“和我说一句话很难吗。”
言辞神色自若。
时参:“一个字也行。”
言辞:“滚。”
医护们面面相觑,不太看得懂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他们眼中言辞是才华横溢的外科医生,时参则是一个被上帝忽略轻视的疯子,不论怎样都不会有太大的关联。
低头看了眼表上时间,言辞没有和他纠缠时间,薄唇吐出两个字:“松手。”
“如果我不……”
时参的话还没说完。
一支镇定剂已经注射到他的体内。
针的另一头,是言辞骨节分明的手,常握手术刀的手,生得很好看,行动起来也干脆利落。
他人目光充满惊愕,言辞依然无动于衷,拿起报告,若无其事地继续查看。
电梯门再次开了。
时怀见和姜禾绿过来的时候,两名男医生正准备带时参回病房。
这一幕对时怀见来说并不陌生,唯一新奇的是不远处的女人。
除了言辞,医护全员难以冷静。
真就有人这么丝滑地把最难搞的疯子给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