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饶是心理再有准备,怀双书还是抑制不住的流出了一声痛吟。
长信的动作很是干净利落,划开了一道十字的大口子。
头上开始冒起了细汗,怀双书的牙床咬的有些发麻,痛意像是快要腐蚀掉脑海里的神经,耳朵响起了一阵嗡嗡的杂音。
眼前突然一线清明,怀双书赤红着眼,转过头,看着那头仿佛在熟睡的悟苫清。
原来,这么痛啊...
清醒的体会着你当年的痛苦,也算是临死前了了我的一桩心愿吧。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胸口,长信也开始紧张起来,手上的动作有些颤抖,身体里像是崩了根线,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终于刀尖像是碰到了一个硬物,长信急忙念了一句咒法,探入了一丝真气,一盏金铜色的小灯便映入了灵识之中,看起来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不过那灯盏上却点着灯芯,微弱的火苗在缓慢摇曳。
长信屏着呼吸,准备用真气,先把那长魂灯抽离出来,可这灯盏栖息在怀双书身体多年,血肉早已粘连在了一起,要剥离甚是艰难。
怀双书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豆大的汗滴打湿了头发,眼里起了血丝,平日里温和的脸现在起了狰狞之色,看起来很是可怖。
收回了目光,长信的动作越发加快,真气猛烈的涌进了怀双书的胸口,两股不同的气息相互排斥撕扯,身体里的丹田在剧烈的震动,怀双书抑制住口中的痛呼,有些担心把旁边的悟苫清吵醒。
终于一炷香过后,长魂灯开始露出了点灯身,长信深吸一口气,默念了一句法诀,双手运起了两股真气又灌了进去。
怀双书只感觉脑子里一片轰鸣,蚀骨的剧痛袭来,随后麻木便掩盖了身体的各个角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缓缓流逝,心里松了口气,他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这长魂灯在体外的时辰不宜过长,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长信重新拿起匕首,准备划开悟苫清的胸口。
冰冷的刀刃刚一触上悟苫清光裸的皮肤,长信的手腕便被握住了,他心里一惊,抬头便看到那双如同暮夜的眸子,正阴沉的看着他。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刮了进来,袭进了长信的背后,他感觉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