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百姓仿佛早已司空见惯,又或者畏惧权势,纷纷都神色漠然的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有几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不忍心的避开了眼,同时蒙上了自己孩子的眼睛。
看到这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后,受到惊吓的百姓稍稍安定,才敢开始大声喧哗。
一时怒骂声,讨论声不绝于耳。
“这是哪家的小兔崽子,怎的能在这大街上如此放肆的骑马!”一虎目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把旁边摔倒的老人扶了起来,大声叱骂。
“这位兄台可是外地人?”旁边一个头戴纶巾的白面书生询问。
那长相粗犷的男子望了他一眼,想了想,才沉声答道:“我是燕城人”
那书生摇了摇扇子,了然的点了点头,道:“果然如此,兄台有所不知,刚刚骑马的少年乃是我们这柳州方家的小少爷,方少骞。”
“那小兄弟,这方家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那粗犷的男子脸色一正,低声询问道。
那书生一听他这话,面上便有些洋洋自得,朗声道:“这方家啊,乃是这柳州城的第一商户,在这柳州城可谓是翻云覆雨,只手遮天,那修仙门派的千机门,你知道吧,这方家家主,便是千机门掌门的弟弟,连远在天边的皇帝陛下都对他们有所耳闻,而这位小少爷便是方家家主正房夫人所出,这方家家主倒也奇怪,纳了好几房妾,孩子生了不少,却没出一个带把儿的,就在愁的烦天恼地的时候,已达五十高龄的正房肚子里却是有了动静,路过的算命先生告知他们,这胎定是个小少爷,这方老爷当即赏了那算命先生好几十两银子,请了好几个稳婆,每日每夜的照料,后来等这孩子出生后,还真跟那算命先生说的一样,就是个带把的,山上的世外高僧告诉方老爷这乃吉瑞之兆,方老爷高兴坏了,当即就在家中大摆筵席一月,贺喜的门客源源不断,这方家小少爷可谓是是含着金汤勺落地的啊!”
这书生连连感叹,眼里满是艳羡。
这粗犷大汉脸上倒没什么震撼的表情,只淡淡一笑,道:“那兄台可知那马后牵着的少年是谁?”
那书生听后,表情一怔,像四周看了看,悄悄道:“我这是看你长得老实,所以才同你说的,你万不能多嘴啊。”
大汉听后急忙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不是嘴碎之人。”
书生:“哎,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闻,这柳州城人人都知道,只是说这方家家大业大,很是忌讳别人在背后谈论这方少爷的事,所以才无人提起,那个孩子来历倒是不知道,听说好像是这柳州城的小叫花子,当年方少爷还小的时候喂了条狗,后来那条狗不小心被咬死了,这方少爷伤心不已,不吃不喝了三天,那方老爷疼惜爱子,便在城中大发告示,说要是有人能找到一条讨方少爷高兴的狗,便可得白银万两,这一消息当时轰动了整个柳州城,连临近的县城也听闻了这一消息,纷纷在城里大肆寻狗,大大小小找了一共上千余条,可方家小少爷都不太满意,最后一个小商贩提着一个笼子上供了,掀开红布一瞧,里面装的居然是一个五岁孩子,这商贩平日里就做一些倒卖孩子的勾当,这孩子众人都知晓肯定不知道又是从哪家偷来的孩子或者街上拐来的孤儿,不过这次显然是要碰壁了,人家方少爷明明要的是狗,你献一个孩子算个什么事,哪曾想这方家小少爷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真的哭着要这孩子当他的狗,百姓心里都感觉方少爷的行为有些不妥,但人家方家在这柳州城权势滔天,谁也不敢多嘴,所以这孩子后来竟然真的成了方少爷喂得一条野狗,平日里在方府与狗同睡同吃,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哎...”
这大汉这次听完倒是满脸震惊,对那方少骞的行为很是不齿,厌恶道:“那孩子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怎能被他拿来当畜生!”
那书生听完急忙拉了拉他,小声道:“这话我们私下说说就好了,你可千万别大肆宣扬,否则被那方少爷听到了可有你的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