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冷,村里有几户人家冻得受不住过来借煤,宋希都借了,不多,两三百斤的样子。同时自己也加快了打煤运煤的速度,没几天那小半堆大块煤就只剩了一堆碎煤渣。碎煤渣拿水拌拌,用来压炉子最好不过。住人的房间里怕一氧化碳中毒不敢用,用在大棚里却是刚好,睡前压一炉子加水的碎煤渣,弄好了能烧一个晚上。
宋希把碎煤渣扫了扫,打算全都送给全根叔。压炉子是个技术活,很显然他没那个技术,只怕还不如让他半夜起来一次给大棚炉子添煤呢!
李全根过来拉煤渣的时候精神不太好。不只是他,全村人的精神都不太好。正月早就过完了,按理早该暖和了,但是现在甚至比年前还要冷上许多。这么冷,春耕怎么办!村子大多人家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地膜蔬菜,可现在别说地膜菜种不得,连温室大棚都有些吃力。去年秋天已经毁了一季收成,春天又迟迟不来,土里刨食的人,老天难不成是想断了大家伙的生路?
宋希越发精心侍弄着他那小小的大棚,晚上但凡爬的起来都会起来添一次煤。他存粮很多,肉也充足,大棚里蔬菜不断,一个人的日子过的很是宽裕。
二月过半,气温有了上升的趋势,夜间已经很少降到零下二十度以下了,白天也稳定在了零下十度左右。比之往年还是冷的出奇,却总算有了好的兆头。
二月下旬,又开始下雪,不是很大,却一直不见停。
三月初,雪停了,气温开始大幅度上升,夜间最冷的时候也在零度以上,白天太阳好的时候甚至能到十来度。
村里的老农都很担忧。
宋希也很担忧。
冬天太长,雪太多,几乎整个冬天的积雪都没化掉,现在突然变暖,积雪融水只怕会带来一场春涝。
宋希家远离村子,离山最近,若是春涝只怕是最先受到冲击的地方。所幸地势够高,房子也足够结实,只是一点冰雪融水,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也幸好这边没有大的河流,地势也相对平缓,又常年缺水,记忆里这边还真没闹过水灾。
春涝是在一个晚上出现的,没有任何预兆。
宋希睡梦中听到屋后隐隐约约不知道什么声音,到底没醒过来,又睡了过去。早起出门,就见屋后不远处多了一条小水沟,不太深,也不太宽,却很急,沟边泥土冲刷的很厉害。
宋希蹲在沟边皱眉看着,突然手一伸捞了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上来,然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是一条毒蛇,毒性很强,被咬一口救治不及时的话绝对活不过三十分钟。
宋希从一点点大就在旁边小青山上跑,熟得就像自家后院一样,那么多年可从没看见过山上有这种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