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关门,逐夜凉抢上一步:“岑琢!”
岑琢的表情不自然,面对这个人,他自然不了,反复关门关不上,他干脆踹一脚门,转身回屋。
逐夜凉跟着进来,把门在背后关上:“那天我听见你说的了,在2号楼的训练场。”
岑琢陡然停步,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牡丹狮子和拘鬼牌单挑那天,在训练场,他对戴冲说:我和逐夜凉,我们分不开。
徒然张了张嘴,他想否认,但否认不了。楼上传来小孩子的嬉闹,还有哗啦啦的水声,逐夜凉轻声说:“我上去帮你带。”
没等岑琢答应,他擦过他,擅自上了二楼,拐过楼梯角,看见一个硕大的充气水池,满地是踩烂的画笔,还有浸湿的纸片和扯出了棉絮的布偶。
沉稳如他,也不免顿住脚步。
岑琢随后上来,老妈子似的去捡那些碎纸和玩具:“小祖宗,我开门前还没有这些呢!”
汤泽的一对儿女,男孩叫小金,女孩叫小玉,追着他泼水玩。
岑琢受尽摧残、有气无力、万念俱灰地说:“你俩在我哥面前乖得像天使,一到我这儿,犄角尾巴全出来了!”
小金小玉咯咯笑,逐夜凉摇头:“岑琢,这种水池是放室外的。”
“啊?”岑琢回头看他,这时一桶水过来,哗啦一下,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这俩孩子让你带的,”逐夜凉苦笑,“要成精了。”
开启定位系统,他满屋子抓孩子,小男孩还好,那个小女孩简直能上房揭瓦,前一秒还吃着指头甜甜地问:“红红,你喜不喜欢我?”
后一秒就在逐夜凉的红装甲上画猴屁股,还是洗不掉的那种笔。
逐夜凉真下手,抓过来一抱,啪啪往屁股上拍,可能是没让人打过,两个孩子嘻嘻哈哈乱叫,抱着他的装甲,使劲儿往他怀里钻。
岑琢换掉湿衣服,脱力地靠在沙发上,看逐夜凉一手一个,像模像样地带孩子,竟然有种不切实际的幸福感。
“红红,”小男孩吃着手指头,“你把肚子打开,让我进去玩好不好?”
逐夜凉轻轻摇晃他:“你问小叔叔,他答应,我就让你进来。”
牡丹狮子的御者舱,那是岑琢心里抹不去的痛,他马上偏过头,不作声。
小女孩咬着逐夜凉的胸甲,硬硬的,还有一股金属味,她瘪了瘪嘴:“红红苦,要小叔叔抱……”
岑琢从沙发上起来,伸手向她走去,窗外突然轰隆隆一串爆炸声,距离很近,就在大楼附近,逐夜凉护住孩子的头,朝岑琢双闪目镜灯:“别动!”
他提高听力接收强度,几秒种后:“一辆铀动力车,刚从大楼开出去,不到十米……炸了三次。”
岑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谁的车?”
接着,狮子面罩的表情微变:“……司杰。”
岑琢从他怀里接过孩子,茫然望向窗外,很奇怪的一次袭击,什么人敢在总部大楼门前动手,目标为什么是司杰,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我去看看。”逐夜凉转身下楼。
岑琢把小金小玉放下,要跟着他,逐夜凉却折回去:“带上孩子。”
岑琢看他把两个孩子重新抱回怀里,“这么小的孩子,”逐夜凉说,“一分钟也不能离开视线。”
他们从莲花座出来,一眼就看到浓烈的黑烟,明火还没灭,在总部侧门,周围站满了人,田绍师急匆匆赶到,汤泽也在。
车完全毁了,工作人员在处理现场,防止放射性物质泄露。破碎的窗玻璃上全是血,爆炸很剧烈,司机和跟车小弟的尸体都从车里甩出来,血肉模糊扑在地上。
“司杰!妈的……司狐狸!”汤泽想冲上去,被唵护法死死抱住。
司杰还在车里?岑琢蹙眉,看车身受损的程度,人一定已经碎了,之所以没甩出来,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