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非凡震惊。
“沉阳、北府、太涂,伽蓝堂一鼓作气连下三城,”司杰抿着酒,“让我这个北方分社的脸往哪儿搁。”
“分社,”贺非凡跨前一步,“我和焕亮愿意为分社分忧!”
“你想建功,我支持,”司杰捻着手腕上的佛珠,“但丁焕亮不行。”
贺非凡赶紧争取:“焕亮很聪明,而且了解伽蓝堂,他……”
司杰抬手:“我没说他不能用,人,你随便用,但是建功,轮不到他,”他漠然、甚至冷酷地说,“他不是染社的嫡系。”
也不是北方分社的嫡系。
“再好的猎狗,都只是狗,”司杰站起来,用那只戴着祖母绿的手,拍了拍贺非凡的肩膀,“这样才能当一个好主人。”
贺非凡觉得沉重。
“我要听你的回答。”
贺非凡咬了咬牙:“是,分社。”
从总部回来,他忧心忡忡,丁焕亮感觉到了,但没问,只是说:“给我讲讲,太涂的情况。”
贺非凡皱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让伽蓝堂拿下来了,堂主反水。”
丁焕亮问:“堂主是谁?”
“啊?”贺非凡这才正视他,浅淡的五官,有一股坏劲儿,出生在富裕家庭,却被世道逼成了个混蛋。
“太涂堂的堂主,是谁?”丁焕亮盯着他的眼睛。
司杰说了张小易的情况,贺非凡复述:“如意珠,父母都是狮子堂的干部,三年前死守尧关,阵亡了,他走投无路归顺了染社。”
“这么说,是和染社有仇的,”丁焕亮想了想,“反水不奇怪。”
“司杰说这小子很厉害,把狮子堂、染社的所有骨骼拉出来排序,按武力值,他能进前三。”
丁焕亮惊讶:“那伽蓝堂有了他,岂不是如虎添翼?”
“伽蓝堂去乌兰洽了,如意珠仍然守太涂。”
“乌兰洽……”丁焕亮陷入沉思。
贺非凡看着他,没法告诉他,他的努力都是徒劳,司杰不会接纳他,他付出再多,哪怕是死,也不过是高级干部眼里的一条狗。
丁焕亮忽然说:“我去一趟太涂。”
贺非凡诧异:“你去那儿干什么?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司杰不会给我们派一兵一卒!”
丁焕亮知道,他明知道,也要去:“你别忘了,我们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是伽蓝堂,是岑琢!”
贺非凡瞪着他。
“你知道我的脾气,”丁焕亮说,“你拗不过我的。”
贺非凡叹一口气:“行吧,我准备一下。”
“你不能去。”
贺非凡愣住,有那么一刹那,他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背着他有什么阴谋。
“我们两个,出去一个,必须留下一个。”
贺非凡不相信他不知道,出去的那个面临着什么,危险、死亡,或许还有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