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王晨还曾问过他,在魔物之间有没有这种相似的规则?
威廉只是道:魔物以实力说话。
走进小区,王晨向张如海居住的方向走去。
这只是一处最普通不过的住宅区,修了十几年的房屋,外壁已经脱落发黄,墙边长疯了的野草在冬天枯萎后就那样耷拉在角落,也没有人修理。
住在这里的人,生活绝对不能称得上是富裕。
王晨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一身农装,在自家门前的一块菜地里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张如海时,仍然不免惊讶。
张如海抬起头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看到王晨时满是泥土的脸上也尽是惊讶的神情。
“小、小法官,你怎么来了?”
他站起身来,连忙掸着自己身上的泥土,后来意识到怎么掸都掸不干净的时候,只能一脸窘迫的看向王晨。
“天冷,先进屋里来坐坐吧,小法官。”
王晨进屋,只看了一眼,便问:“你们家里住了几个人?”
“就我和我儿子啊。”
只住着张如海和他儿子张子轩。听到这回答的一瞬间,王晨便立刻明白了徐审那句话的意思,张如海的确是个可怜人。
他眸底的颜色一下子变得深沉,感受着这几乎蔓延在整个屋子的死气,又看着眼前精神奕奕的张如海。这个死气并不属于张如海,那么会是谁的呢?
一个显而易见却令人惊讶的答案,张子轩。没病没灾的,能让一个正直青年的年轻人散发出这等死气,张子轩怕是患了某种不治之症。
这件事,不知他本人知不知道,但张如海一定是清楚的。
王晨看着这个五六十岁的男子眼底的憔悴,突然没有了继续探听的兴致,找了个借口后便离开。
他本以为会听到一个精彩的故事,本以为张如海是一个自私贪婪到可以入魔的人,但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有些贪婪有些自私的人而已。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
不过王晨现在更想知道,如果说张如海是为了命不久矣的儿子才想赶紧卖掉房子舀钱。那么,一直住在那里不愿意搬走的张素芬,又是有什么原因呢?她清楚自己小孙子的病情吗?
不知为何,王晨下意识地认为,她是知道的。
他现在要去探访第二个人,张素芬。
今天,算是个好天。
张老太买好了菜在门口洗,几叠素菜,一小块肉。
熟知她节俭性格的邻居都难免惊讶,这个一向抠门的老太太,竟然不吃咸菜泡饭了,竟然舍得吃肉?有好事的人走上前问她,张老太笑眯眯地回答。
“有客人来吃,要请他吃好的。”
客人?
询问的人纷纷摇头,这张老太孤家寡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她那儿子女儿几乎从不来探望她。而这几天也没见有什么人进出她家,怎么就来的客人呢?
问话的人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旁人捂着嘴拉走了。
“别和那老太太说话,她神经有点不太正常。”
“怎么了?”
“我女儿昨天路过她门口,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桌子上自言自语,像得了癔症一样。”
“哎,别这么说,这老太太也怪可怜的,儿女都不知道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