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引:
可还记得那时母亲瘦小却永不弯下的脊梁;
可还记得那时母亲苍黄却总是温柔的笑脸;
岁月易逝,容颜已老,昔日的拳拳之情都化作过眼云烟。
窗外,知更鸟幽幽鸣叫,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审里所讲述的贪婪很多元化,并不仅仅指某个人,或仅是人类。
开篇引领的这个故事,是我暑期实习的时候亲眼目睹,当时只觉得满心的悲切惶然。现在稍作修饰于君同感,希望能令大家有所感有所受。
第53章 第八审·贪婪二
引:
后来回想起那三年,老一辈的人会用过苦日子,歉年,饿饭年来形容。
质朴简单的词语中,隐含着后辈们所远远无法理解的痛苦。还有一个未被流传开的称呼,却隐隐揭示着那三年最绝望的处境——吃人年。
1959年冬。
张素芬站在干枯迸裂的土地上,望着头上浩浩青天,突然生出一股恨意,恨不得挖下它的肉,饮下它的血,吃尽它的一切骨肉才作罢。
然而,昊天只是无情地注视着地上苦难的人们,不理会他们的恨怨。
地上的树根早已经被挖净,连草根都没有留下,被反复挖掘的土地中甚至连一只虫子都没有。生命杜绝,就像人们此时的命运。
许多树被扒光了树皮,枯死坏死,只留枝干还立在苍莽荒芜的大地上,就像一具具尸殍。它们抬手怒指着青天,瞪大空洞的双眼,却什么都无法倾诉。
摘下脚下的破鞋,张素芬拾起它们仔细观察。最后确定这些烂布并不能填饱肚子,她失望地垂下头。
已经两天没有找到东西吃,她自己早就饿得浑身无力,而家里的孩子们更是坚持不了多久。想起床上的奄奄一息的大女儿,张素芬干枯的眼窝里甚至连泪水都流不出。
她该如何去救自己孩子们的性命?没有人回答她!
“吱吱!”
细微的叫声唤回张素芬的神智,她眼放鸀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窝刚刚从地下深处爬上来的老鼠,瘦得只有骨头,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四周,也在寻找食物。
然而这群命薄的鼠辈们并不知道,它们这次寻食之旅却恰恰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张素芬如饿虎般盯着那几只老鼠,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它们。而那些老鼠却偏偏注意到了她,在这没有生命的荒原上,一个活人实在是太难隐藏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它们竟没有逃,那细小的眼珠望着张素芬,似乎也绽放着什么!
难道它们竟不自量力的想要以这个人类为食吗?
多么好笑,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人与鼠,在这个饥荒的年代,抛弃了一切恐惧和生存原则,都为了生存下去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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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张老太放下皱巴巴地抹布,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
那道旁人看不见的影子回答她,“没有什么味道。”
人类的食物对于他来说既不能填饱肚子,也不美味,自然就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