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讽原本还有些心虚,可一想自己又不欠他什么,立马就有底气了。刚想开口,只听林深那边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道:“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你确定要赶夜路?”
“……”
“这里是保护区的森林,晚上可能还会遇到野兽。”
“……”
“说不定你运气够好,能在路上遇上另外一个自杀者的尸体。上个礼拜,我下山的时候就顺便捡回了两个,要试试吗?”
“……我想留下来,可以借宿吗?林深先生。”
赫讽咬着牙,欲哭无泪。
“是林深。”
林深纠正他,然后严肃回答。
“这里不是旅馆,不提供借宿服务。”
然后,下一句就是:
“但如果是员工的话,可以免费住宿。”
赫讽抬头,看着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看似无辜的脸庞,带着最后一丝奢望问:“那,有例外吗?”
“有。”
林深道:“如果是工作人员的家属,也可以在这里住下。”他继续解释,“家属的范围包括伴侣、情人、炮友,而现在任职的工作人员只有我一个。”
最后,他看着赫讽问。
“你,想要怎么留下来?”
第3章 缘起时起
赫讽是林深的伴侣、情人,或者炮友吗?
显然不是,他平时虽然已经很没有下限,但还不会为了一晚住宿就出卖自己的肉体。
那么,赫讽留下来了吗?
是的,在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条约后,赫讽终于得到了留宿许可。
当晚,拿着林深从仓库里抱出来的还带着霉味的被子,赫讽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一时的节操吗?明天起床后,就又是一个节操满满的人了。
他在这个林中小屋的第一晚,带着满腹的牢骚睡下。就连梦中,林深那个周扒皮的脸孔还总是阴魂不散,赫讽睡着了都不由自主地暗暗磨牙。
第二天,赫讽是被一阵鸣叫吵醒的。清脆的鸟鸣声从窗外传来,时高时低,忽而婉转忽而悠扬,数种鸟儿的鸣音,让睡梦中的赫讽以为自己是在音乐会上听一出交响曲。
可是当他睁开眼看见头顶的木头屋顶时,睡梦中的优雅钢琴家,美女小提琴首席都和他挥手说拜拜了。残酷的现实告诉赫讽,他现在是在一座深山老林,睡在一间早八百年就被现代人抛弃的木屋里。
事实上赫讽很快就清醒过来,当他整理好自己去找林深,准备委婉地提出告辞的要求时,却在屋内转了大半天都找不到人。一个小木屋总共也就三四个房间,真不知道林深是躲哪儿去了。
赫讽找了半天,猛拍自己脑袋。真是傻了,人不在屋里,当然是在屋外啊!
于是他向屋外走去。
今天的阳光似乎特别好,赫讽还没有走出木屋,就感受到外面的阳光灿烂。
木屋外是被一圈树木给围着的,在屋子和树木间留着一个不小的空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庭院。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在早晨的明媚光线下,赫讽看到这小院里种着不少花草,也有食用的蔬菜水果,不过大多数他都叫不上名。
找到林深的时候,他正蹲在一片菜地里侍弄着,赫讽看不出他满手泥的在地里弄什么名堂,只好等对方工作告一段落后,才出声喊他。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