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斜坡一直往下翻,青延死死抱着水流年,身体撞到马车发出闷哼。水流年脸上都是汗水,脑子里一片晕眩,恶心地想吐。终于马车滚落到最底下的时候的巨大的石块上撞一下四分五裂,马车里的青延因为下落重力的关系抱着水流年继续往下掉。一手抓住身边的树枝,锋利的石头刺进**里,血不小心滴在水流年的脸上。
两个人的身体就倒吊在斜坡之上,青延的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树干,只要一放手,两个人就沿着斜坡继续往下掉,下面的斜坡越来越陡峭甚至不见深底,掉下去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咳咳咳,咳咳”泥土呛进嘴里,青延咳嗽出鼻子里的灰尘,另一只手紧紧搂着水流年:“流年。”
……没有反应,水流年双手紧紧抓着脑袋脸上满是冷汗,像是在忍耐极度的疼痛一样难受。
青延看看自己抓着树干的手,拉紧水流年贴在自己的身上。“流年,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还是没有回答。手抓着树干有些僵硬,手指犯冷,想要伸一下活动都困难。狭长的凤眼固执地看着水流年,另一只手抱地更紧。
千月和水尊衾顺着马车跌落的方向,远远就看到被掉在半斜坡的青延和水流年,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青延!你给我死命抓着听到没有!”看到在青延怀里一动不动的水流年,两个人就知道水流年出事情了。
“我,知道。你们,给我快点。”咬牙切齿,手紧紧抓着树干,他也想抓紧点。但是现在两个人都吊在这里,更何况手指开始僵硬,手臂上伤口的血溅在脸上视线有点模糊。脑子也开始发晕,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对。
“马上就来了!”星宿又挡在千月和水尊衾面前!千月火焰的双眼狰狞,里面掩藏不住的杀机:“这是你们找死!”长矛直接朝着星宿们的罩门进宫。
“告诉九野天阁的人!要想带走水流年,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否则来一批杀一批!”长剑阴狠地刺进星宿的心脏,看着还能动弹的星宿,水尊衾显得暴虐。早就被担忧和仇恨蒙蔽双眼的千月和水尊衾早就已经杀红了眼,一个都不放过。不仅星宿们不能靠近水流年和青延,连千月和水尊衾也不能靠近将他们解救上来。
青延抓着树干的手开始下滑,脑子里出现休克的状态。
血腥的气息在水流年的鼻尖蔓延开来,粘腻腥臭的味道……水流年按着太阳穴迷茫地看着前面只看到平坦的胸腹,再向上便看到青延惨白如纸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手不自觉地放在青延抓着树干的手上。一下子将青延的注意力拉回来。
“你怎么样?”狭长的凤眼里赤裸裸的担忧。水流年怔怔地看着青延,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一样。似乎注意到所处的情形,朝上看了一下便看到在拼斗的千月和水尊衾。这几个男人……胸腔里有什么在叫嚣,有什么在慢慢融化。
“怎么样?还是不舒服吗?”没有得到回答,青延的声音拔高带着焦急:“你再等下很快我们就上去了,没事,快点抱紧我。”
水流年歪着头顺着青延的手臂慢慢往上,看到被划破的伤口以及血,眼睛猛地一缩。虽然虚弱,脑袋里一片混乱。但是身体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指在额头轻轻一点取出凤凰翎剑,然后咬唇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剑刺进斜坡泥土里。水流年手紧紧抓着剑柄看着青延,眼里有些湿润。
“青延,别给我放手!给我死死抓着!”被纠缠住的千月越是想脱身,反而越是被缠着紧。脸上的表情越发挣扎:“给我滚开!”九野天阁的人拥有永生,星宿阁的人更是……仅次于帝尊的人,拥有不死之身和强大的力量。
青延脑子里空白早就不知道千月说了什么,甚至连眼前也是空白一片,连水流年的样子也看不见,只是耳朵像耳鸣一样响个不停。手早就僵硬地吊在斜坡上,渐渐发麻最后连感觉都感觉不到,只能听到震耳如雷心跳声。自己没放手吧,没放手吧……还在抓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