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想先睡了。”水流年对着秋笙淡淡地笑了，一直隐晦的凤眼初展魅力。这才是让他舒服的地方，这才是能让他喘气的地方。水流年看着一脸担忧的秋笙，嘴角一勾，凤眼长卿：“谢谢你，秋笙。”

“……你先去睡吧。”秋笙对水流年和小离摇摇手，退出房门的时候将门合上。水流年躺在床上，小离坐在一边直直盯着他看。

“你看着我，我怎么睡？”水流年一脸好笑地看着小离。也只有这个傻子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没有了无忧山庄的他现在还有什么？也只有这个傻子还愿意呆在他的身边，愿意一直等着他。心里有暖流划过，像是孤寂了许久的心得到温暖。

“还有我陪着你，你放心。”冷冷冰冰的话，面无表情的陈述，却让水流年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仿佛再多的话都抵不过这一句。水流年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我知道。”

桌子上的蜡烛在燃烧着它有尽的生命，柔和的光芒照在床边的小离。冰冷的脸显得温柔，看着熟睡的水流年，小离的手缓缓摸上水流年的脸。从额头开始，眉眼细细描绘，鼻子，还有嘴唇，再到下巴。好像是要把这模样完全映在心里，仔仔细细描绘。一直僵硬的嘴角慢慢勾起，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弧度，一直冰冷的桃花眼里温柔无限。小离握着水流年冰冷的手，就这样一直看着水流年，直到桌子上的蜡烛燃烧完生命。

听到关门声，一直紧闭眼睛沉睡的水流年猛地睁开双眼，坐起来靠着床柱看着门口不知道再想什么。其实他刚才一直没睡，所以小离的动作他全都知道。他不是傻子，小离的动作里蕴含着什么，他很清楚……水流年摸着嘴唇一脸的迷茫。

“那大哥哥，你没事吧。月月好想你，你一直都没有来找月月。”梳着两只辫子的月月整个脸皱着跟包子一样，有些生气地瞪着水流年。

“是我的错，那我陪月月去吃好吃的赔罪好不好哈哈哈。”水流年把月月抱起来转了一个老大的圈，乐的月月直笑。水流年今天一醒来就看到月月，看到这个和前世自己女儿相似的女孩，他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这么久没有见到，说不想念是假的，现在也只有呆在小离和月月的身边，他才会觉得高兴。不会那么压抑和难受。

“那大哥哥陪月月出去逛街，给月月买好多好吃的。”月月抱着水流年的脖子一脸撒娇。水流年凤眼微眯，一张清秀普通的脸笑起来异常美丽，瞬间让身边的秋笙和小离迷了心智。

“好，月月想买什么，就给你买什么哈哈哈。只要你喜欢，我就给你买。”水流年拉着月月，身后跟着小离和秋笙，四个人浩浩荡荡地上街扫荡。

以前只听说过伤心难过的女人喜欢逛街购物来发泄自己的痛苦，没想到疯狂购物也能发泄男人心中的痛苦。自从小离说了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他有钱。水流年和月月就疯狂的买东西，见到喜欢的就买，然后大包小包地都挂在小离身上。秋笙一脸同情地看着小离，却没有任何想伸出援助之手的意思。

水流年和月月偷偷瞄小离冰冷的样子，身上却挂着大包小包，红红绿绿，手上还拿着两串糖葫芦，两个人对视一下都开心地笑了。指着小离继续买这个，买那个。小离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直接拿出银子付钱。水流年看着小离那个一直不断掏钱的袋子满眼星星，他倒是忘了，小离是南宫家的人，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瞅了瞅自己身上的东西，从发绳到鞋子，没有一样不是小离给他的。自己这样子算不算被包养呢？

想到这水流年就有种好笑的感觉，越笑越大声，脸上的笑容也越灿烂。好像要把这一段时间的郁闷都笑掉一样，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压抑着自己，连水流年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已经忘记了。完全沉静在痛苦和恨之中，完全迷失了自己。

还难为自己是两世为人，竟然一直陷在仇恨的漩涡中无法自拔，让一直关心自己的人跟着痛苦。一想到那个傻子眼里无法掩饰的后悔和自责，他便笑了，仇恨的是他们，并不是所有人，也不是这个世界。为何要让仇恨蒙蔽双眼，自己应该开心，让那些怨恨痛恨自己的人看着自己笑着，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双手让他们付出代价。但是在此之前，自己要开心的活着，比他们谁都开心。

水流年走到小离面前，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拿过小离手上的糖葫芦：“看你这么辛苦，我帮你拿这两支糖葫芦好了。其他的你继续加油。”然后和月月一人一串乐呵呵地笑，继续大采购。小离抱着手里的东西愣了许久，然后淡淡地笑了，好像阳光一下子洒满阴霾。

“你笑了？”秋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还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一眨眼又没有了。

“他回来了。”小离看着阳光洒在那个淡蓝色的背影上，闪闪发光，好像形成一条美丽的光芒。金色的蝴蝶飞过天空化成美丽的云朵。小离看着秋笙笑了：“他真的回来了。”真正的他现在才回来，真正的凤凰现在才开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