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收住了口,聂驳古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斯底里的绝望与死灰充斥着他的整个眼仁,男人跪坐在地上无力地垂着头,双手颤抖地抓着自己的脸,用力得几乎在脸上抓出血痕。他的表情很奇特,扭曲却不狰狞,似哭似笑,整个人萎缩在地上如一残花枯萎着、败坏着。
“哈……哈……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就像气球一样爆炸了——”
男人咯吱地笑着,那种沙哑怪异的笑声让人心底发毛,却从心底上涌上一种凄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天一个、一天两个、一天三个……嘿……都被老子干死了……干死了哦……”
爱莎不知所措地看着貌似癫狂的男人,聂驳古突然仰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开始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爱莎……”聂驳古眼角被手指划出一道竖立的血痕,被泪水洗涤后宛如流下两道血泪。男人蜷缩起自己,拼命地道歉,像是在向神告解并请求原谅的虔诚信徒。“对不起……爱莎,我……”
“……我杀了你,我将会杀死你呀,爱莎……”
爱莎愣住了,她完全反应不过来,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会说……“死”呢?
聂驳古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支离破碎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爱莎意识到的时候,聂驳古已经虚弱得昏睡过去,苍白的唇依旧抖动地道歉。他像一个婴儿般蜷起了身子,环抱着自己拒绝着整个现实。
爱莎看着倒在地上的聂驳古无能为力,她的肚子已经大得无法弯下腰,刚想叫人的时候,眼前一片黑色晃过。那是一个黑色风衣的下摆,如同黑翼一般逝过,爱莎恍惚看到了从那黑翼上落下的黑色羽毛,那充满死亡气息的黑色羽毛。
黑发青年轻轻柔柔地将地上的男人抱起,像是对方没有重量般那样轻而易举。黑发青年托着男人的头,这样一来,低下头的他就正好可以吻到男人额头,并一路吻到直到耳朵。
“午安,父亲。”英俊的青年呢喃着,用唇婆娑着聂驳古的耳垂:“会是一个好梦。”
像是听到了懒惰的保证,聂驳古紧紧皱起的眉缓缓松开了,神色变得安宁。
血红色的眸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一旁呆愣的爱莎,懒惰凑上到那没有丝毫血色的唇,在爱莎惊异万分的目光下,黑发青年用舌头抵开他父亲的唇,毫不留情地扫荡了对方整个口腔。在男人因缺氧而本能地挣扎后,懒惰稍稍放开了那终于有些血色的唇,转而顺着聂驳古脸上的血痕一路舔舐着。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