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诩也不打招呼,就坐在了邬峙的对面,拿起一双筷子吃了起来。
邬峙眉头一挑,也没说什么。
“嗯,这是我从花怀古给篱然带的灵米的种子,味道也不比花怀古养出来的差多少。”
“那可不,你儿子亲自种的,为了种灵植,都不惜假扮一个奴仆。”
邬峙的话没让万诩有丝毫不好意思,仿佛何漠假扮奴仆也没什么,“他为了篱然,什么都愿意做,这点小事算什么。”万诩说道:“他们就要结为道侣了,这些事以后他还要做更多。”
邬峙将筷子放在碗上。
万诩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吃了?”
“万诩,我不同意。”邬峙声音虽然轻,尾声带着叹息和果决。
万诩心里一凛,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邬峙,他眼里的神色和情感自己竟然完全看不懂。
“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感情很好,这也是他们的愿望。为什么你要……”
“你别说了。”
邬峙打断万诩的话,“感情好可以在一起,不一定要结道。”邬峙冷笑一声,“万诩,我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也记不清自己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了,为你做了多少违背我底线的事,为你一步步后退。”
“我也也就这样了,反正都是我愿意做的事,我也不怨。”
邬峙直直地看向万诩的瞳孔深处,“可是,你凭什么要我的徒弟也这样对你儿子?”
“我们欠你们不成?”
万诩还想说的话,在邬峙冷淡的眉眼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样的邬峙总让他觉得是悲伤的,不明所以的悲伤。
他记得几百年前的邬峙,眉眼间全是张扬,冷淡这个词谁都不会用来形容当时的邬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