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性取向为男性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仝阳这人的性吸引力十分强大,那是一种独特的、带着灼人攻击性的美,或许是因为对方来自异世界,所以他身上便被赋予了一种神秘感,引人探索,吸人注意。
所以,闫云书会出现这种反应并不奇怪,人都是视觉动物,很容易因外表的美丽而心动,更不用说,仝阳的美丽不只在外表。
心动可以说是喜欢的开始,但并不能被归类为喜欢,它是人对某些人或物感兴趣的开始,很容易出现,也很容易消失,一个人可以对很多东西心动,这种情绪出现得太快,却十分美妙,往往会引导这人继续追寻心动目标,直到他的心动因为某些原因中止,或是因为某些原因升华。
心动是爱情之始。
它在人生的长河中出现,明明灭灭,浮浮沉沉,点缀了荒芜,驱散了灰雾,为感情的开始做下了若有若无的标记。
“我刚刚说到了,那个司机说的话很多没法取证,所以不能尽信,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的鬼,鬼话是不可信的。”仝阳说,“你先把这些东西都记下来,等到我们一起去发鸠山的时候,去问一下老石,他应该能知道一些。”
闫云书点点头,他做完这个动作又想起来对方看不到他的反应,便说道:“好。”
可以解决就好,他已经受够了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进到恐怖的噩梦中的生活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疯掉。
他心有余悸地想着,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了,实在难以分辨真假,如果他今天的想法可行,那么这是对深陷噩梦的他极大的助力。
这样想着,他的左手手腕便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仿佛还残留着血迹和被咬断的伤口。
“我以前没有得到石符的时候,倒是真没有你这样频繁,那会儿只是常常做噩梦,并不是时刻都有危险,况且,我后面自己研究出来一个分辨方法,慢慢地就不会再那么害怕了,能在梦里保持理智,就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仝阳说,“我当时在睡觉之前用力掐自己的胳膊,把它掐出红印,等到睡着了进了梦里,发现胳膊上没有指甲印,我就能判断出那不是现实世界,然后想办法打破梦境,就能出来了,你倒是可以试试。”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种方法虽然有点疼,但是还挺有效的,只不过你只需要做的区别梦境就行了,不用再在这上面进一步,点到为止,不要强求其他。”
闫云书本身并没有想到别的东西,所以他下意识问了句:“什么其他?”
“没什么,我小时候这么干,后面发现这样做的厉害,就想再进一步,看看能不能捉住那骚扰我的东西,结果差点丢了魂。”仝阳说。
“那还挺要紧的,怎么找回来的呢?”闫云书讶异道。
“家里人找了方圆百里有名的神婆,给魂魄抓回来了。”仝阳似乎不愿多谈,“你可别学我,我现在不在你跟前,你万一整出来什么事来,我没法迅速赶到,怎么护住你。”
这话说的有趣,像是他把保护闫云书作为自己的责任,将自己认作保护领主的骑士一样。
他说着便意识到了这一点,很快回神道歉:“我是说……对不起,我只是很担心你,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才会这样。”
他这样说话反而让闫云书觉得内疚了起来,快速回应道:“我没什么,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况且,你来以后,我的生活确实改善了很多,我的确很需要你的帮助。”
仝阳笑了,说:“那挺好的,我以为你会生气。”
生气吗?有些人确实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觉得这话是在贬低自己没有男子气概,但闫云书并没有,他只是因为对方的关心而感动,心中在意的并非所谓的“雄性气魄”,甚至很乐意自己被这样关心。
像个小孩子。
“怎么会,这都是小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多解释,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如果闫云书能看到他自己的表情,那么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今天刚想到可以用某些符号告诉自己身在梦中,你就说了这样的方法,看来咱们想到一起去了,只是我还没有投入实验,还不知道自己想的有没有效果,有你的经验一定会妥帖很多。”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方法?”仝阳问道。
“我想着,可以试试用些外物,比如手上戴的红线,这就比你那个法子好,起码不会掐得肉疼。”闫云书说。
两人都笑起来。
“确实有效果,这个方法是不错,但是你还要记住,你发现自己身在噩梦的时候不要太惊慌,也不要情绪波动太大,这样容易心惊,你发现自己在梦里,直接暗示自己快点醒过来就可以了,做得太明显,会被盯上的。”仝阳说着他的经验。
“还有吗?”闫云书在心里单独开辟了一个备忘录一行行记下。
“还有,除了这红线,以后要是有机会,最好上个双重保险,再找另一个东西记下,这样万一遇上什么突发事件了,还能换另一个。”仝阳说,“最好也是这种离你很近,随时能看得到的。”
这话不假,但以闫云书现在的能耐,能让自己记住一个就不错了。
“慢慢来吧。”他回答说。
没什么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先看看这方法能不能在他身上起作用,其他的,暂时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