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对方有异动,他就会立刻出击。
“没有用的。”孩子说,“你在做无用功。”
无用功?是不是无用功闫云书不知道,但是他现在急迫地需要一个能让他心里好受点的理由,他不甘心坐着等死,也害怕即将迎来的结果,所以他只能一边抱着最坏的打算,一边又心存侥幸。
“我讨厌你。”那个孩子说着,“你是个坏人。”
这样没头没尾的话自然不会被闫云书放在心上,他也并不在意一个小鬼对他的评价,只是盯紧了门口。
谁知,那个躲在柜子里的孩子却突然猛蹬一下,像一颗炮弹一样狠狠地朝闫云书撞过来!
闫云书下意识拿手里的东西去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动作比那孩子慢了一拍。在被撞上之后,他只觉得浑身接触到了什么冰凉刺骨的东西,像是被谁泼了一桶凉水,并不凉爽,反而让冷气裹在他身上,让他在这样的大夏天感受到一股刺骨的严寒,冷得他直哆嗦,和外面环境内的热意同时刺激下去,挑得他青筋直跳,眼前五花斑斓,蒙住了视线。
那冰冷寒凉的气流过去之后,他便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一片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好像是一整天,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一整年。
当他再睁开眼看到明媚的阳光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
后脑勺和尾椎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在昏迷之前摔到了哪里,伤到了哪里。
屋里十分安静,干净整洁,全无刚刚被大闹了一场的样子,衣柜和床头柜的门关得好好的,房门大开着,没有任何被撞击过的迹象。
这种场面一度让他怀疑刚才那些小鬼只是他摔到后脑勺后产生的幻觉。
他张了张嘴,尝到嘴里淡淡的薄荷味,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如果那两个鬼童是假的,那么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的幻觉?又是怎么从卫生间跑到了自己的房间,还一个不小心撞击到了自己的脑后?
根据床上的痕迹与温度,还有口腔中清新的牙膏味道推测,他在起床和刷牙时,应该还清醒着,进入幻觉的契机,大概在洗脸前后。
正是在洗脸的时候,他看到了身后有一个人形黑影,而后,他躲避,进屋,关门,最后昏厥过去。
在这么一段时间里,他进入了幻觉。
他不知道这能不能被称作灵异事件,毕竟种种迹象都在向他表明:那两个鬼童并没有像他记忆中那样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犹如一个短暂的、和生活结合亲密的噩梦,所有的鬼都只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没有波及到现实。
大腿上传来的异物感唤回了他的思绪,是一种方形物硌出来的钝痛。
他慢慢坐起来,往下一掏,夹出了那个硌着他的软肉的东西——是他的手机。
手机上的人脸识别系统被唤醒,一声震动后,解开了锁屏,露出了主界面。
“8:23”
已经八点多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吃早餐了,再不赶紧下楼,他就要迟到了。
被扣工资的威胁让他不得不停下猜想,飞快地奔向楼下,早饭都顾不及买,但即使他这么拼命地跑,还是没能赶得上公交车,于是,他便只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小伙子,跑这么快,是迟到了吧?”司机师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善意的调笑,“你放心好了,我这技术杠杠的,不得让你迟到。”
闫云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喘着气,点了点头,右手在胸前抚着,顺着气,心里惦记着早晨遭遇的灵异事件。
“你没吃早饭吧?我看你脸色有点差,是不是低血糖?”司机并不介意他唯一听众的不捧场,一个人就能撑起场子,一边开车一边侃侃而谈。
“我儿子比你稍微小一点,他每天早上也是,不吃早饭,中午饿了就吃点鸡排奶茶这样的东西,嗨,那能顶饿吗?要我说啊……”他说得兴起,还抬手振臂,仿佛身处舞台,而他就是那个慷慨激昂的演说家。
“师傅您能开得再快点吗?”闫云书受不了了,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喘不上气来,有什么东西勒着他似的,浑身难受。
难不成真是因为没吃饭所以低血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