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肖峪麻木睁眼,然后开始剧烈的呛咳。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让他就这么死了。
周围人笑得令人作呕,肖峪在缸里沉沉浮浮,每次缓过来,就再被丢进去,每次快要死,又再被拉出来。
扑通~哗啦~扑通~哗啦~……
指尖的痛未消,背上的灼伤还在蜕皮,那令人作呕的水缸让肖峪呛出血来,还会有什么?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来吧,都来吧,有本事就折腾死我,别给留活路!
男人把不断咳血的肖峪丢进房间里,像丢一只死狗一般。
鞭打,铁烙,伤口撒盐,烟熏火烧,男人似乎很忠于古代的刑罚,只要折腾不死的,全照着最折磨的来。隔个几天就换个花样,那几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他似乎只是极其变态地喜欢折磨人。
肖峪想,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但他每每想放弃时,总能想到肖白和刘烨。
他在暗夜里舔舐伤口,然后迎接新的折磨,蛰伏着等待机会。
他不再盼望救援的到来,他只是担心其他的队员,是不是也在遭遇着这些。
终于在一天午后,等来了机会。他将来人击倒在地,一刀捅进咽喉,向着他想的那个关押地摸过去。
他饿得胃疼,但他只能紧握着匕首,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老张!”
一道熟悉的喊声传到肖峪耳里,肖峪什么都没想就往过跑去。
正对上院子里的二十多人!
肖峪吞了下口水,握着那只匕首冲了上去,拼尽全身力气杀人,里面就是他的队友,他必须救他们!
肖峪满身衣服上都是干涸的血,头发长长了一些,中间夹杂着血痂和沙土。但什么都不能阻碍他的身手!
他狠厉地挥舞着匕首,直刺向毒匪!血飚三尺,染红了他的双眼。什么胃疼手疼,什么撒了盐的伤疤发了脓的烙痕,都不能牵绊他哪怕一丝!
这一个多月他受的伤挨的打遭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匕匕向心,刺刺封喉!
里面人也听到了动静,使劲着劲儿想往出爬,被捆着手脚的他们连动弹都异常艰难!
肖峪一口气杀了十几个,在即将进门时被突如其来的电击枪击倒在地。
他本身也没怎么吃饭,全靠那一口气,电击枪这么一下便让他浑身软的如同烂泥。
他意识清醒,可无法支配身体。
那三个队员手脚绑着,看起来也是被饿了很久,处于脱力状态。他们挣扎着想过来,却被人压得动弹不得。
肖峪被两人捆在一张椅子上,与那三人隔了区区几米,但他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隔着的是两个世界。
他看到为首的那个男人拿着一个本子,指挥一个手下从另一个手下的托盘中取出一个针管,然后旁边有两个人疯狂地往那人身上扑,想要抢注射器。
那两人身上被自己抓的不成人样,满脸红疹,瘦得不像是个人,说是扑,更多是爬,他们行动起来歪歪扭扭轻轻一推就能倒。
拿针管那人一脚踢开一个,手极快又狠地刺入队员胳膊。
肖峪实在不忍心看,但他旁边的两个人死死扒着他的头,撑开他的眼皮,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人注射毒品,迷离、发疯、口吐白沫。他们那三双眼睛也看着他,眼里全是绝望与迷茫。
身边的人放开了肖峪,但肖峪跟他们对视着无法再挪开半分。
男人在本子上不知记录了什么,带着手下走了。
旁边的两人还在疯抢那个手下随手丢下的针管,他的队员在地上抽搐着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