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朋跟这个唐双月又是什么关系?”
林湫回想起那一天坐在他面前林朋的句句试探,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
那时在林朋眼中,林湫也是凌川的一条走狗,只不过更加桀骜不驯。凌川能够特殊对待林湫,说不定林湫正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他们二人互相认为对方是凌川的爪牙,自然都不会吐露真言。现在想来,当时林朋不过是一个传话筒,是早已把故事编好的凌川的转述人。
那如果林朋不是唐双月,也并非真的被凌川蛊惑控制,那他的车祸很有可能是凌川的泄愤的行为。警觉的他察觉到了林朋的不安分,林朋还自以为已然打入内部,但实际上他的身份已然要暴露,凌川这是在下杀手……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猜测。但无论如何,医院那边还是要好好看紧林朋,谁知道哪天凌川又发了狂,连瘫在床上的昏迷病人都不肯放过。
但现在,要小心的不止林朋一个,还有小娅。
方才跟江屹叙述二十年前山洞内的那起命案时,林湫久违地回忆出了不少细节,尤其是凌川附身从阿黄身上拿下来的那块手表,这让林湫突然非常在意。
他凭借自己的记忆和近十年来积攒下的阅历,暗暗猜测那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是指示阿黄办事的人留下的定金。
而凌川当时那么愤恨,一定是他认出了那块表。这也就是说,这块表应该属于他亲近之人。
方才林湫翻阅凌氏新闻的过程中,同时注意到了几张旧照,果真有了新的发现。
二十年前,凌川的长兄凌云也刚到意气风发的年龄,正准备随着父亲凌万民征战商场。他曾出席好几次活动,当时手上都带着这块高级定制的腕表。
林湫再联想到凌川成年后,之前从未曾听闻身体有恙的凌云竟然英年早逝,而凌川也以极为无情的毒辣手段逼宫让位,一手牢牢掌握集团大权。
一切,似乎也有了隐隐的答案。
如果策划那起绑架案的人,就是凌川的亲哥哥凌云,也难怪他那时会那么恨意滔天。
倘若真是如此,那小娅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现在林湫只能祈求凌万民还能对她稍加垂爱,至少能够护她平安。
现在他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如果维持表面平稳,或许小娅还能不受牵连。只是如此一来,扳倒凌川就更加迫切了。
等不得再搜集证据了,明天他必须回当年的种植园一趟。
林湫暗下决心。他再低头一看,却发现操劳多日的江屹已经枕在沙发床上睡着了。
林湫蹑手蹑脚地找来毛毯,轻柔地盖在了江屹的身上。他怜爱地观察着江屹的睡颜,忍不住抚了抚他的黑发。
“江队,辛苦了。好梦。”
————
第二天清晨,江屹是在两重魔力之下惊醒的。
第一,是培根煎蛋的香气。第二,是专属于刑侦支队江队长的夺魂铃声。
江屹猛地睁眼后愣了三秒,见自己睡在沙发床上,怀里也没有香香的林湫,不禁有几分美梦被打搅的懊恼。
他伸手把茶几上的手机够了过来,打开一看,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三两下快速回复了信息。
林林说,服装学院通知说权小舞回来了,他们还是得去跟她见个面聊一聊权大瑞的事。
昨晚江屹还想到了这件事。而且现在他知道,柳东月曾经给过服装学院大额捐款,他得去弄清楚背后是否有什么猫腻。
江屹抬头张望了一下,只见林湫正在桌边围着围裙微笑望着他,道了一声“早上好”。江屹也抱歉地朝他笑一笑,道:“早上好。”
江屹跑进盥洗室洗漱一番,换好了衣服,走进客厅时却发现,林湫已经帮他把早餐打包好了。
以前办案期间从来都是匆匆忙忙跳过早餐的江屹,如今捧着一颗默默流泪的心,十分感激地说道:“林老师,太谢谢你了……”
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媳妇儿啊!他江屹真是修了八百辈子的德才有这样的福气啊!
可惜工作在身,林林很快就要到楼下来接他了。纵然有千言万语,一时也不能腻歪在林老师边上说完。江屹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玄关处,依依不舍地准备出门。
“林老师,我得走了,实在对不起,不能陪你了。”